「……你才落枕了呢!」
在發現小鳥游結奈先是看向織田作,才又向他看過來時,太宰治氣鼓鼓的扭頭。
但這樣的動作有些刻意。
於是他便用勺子舀起一大勺咖喱,一口吞下去:「我只是在鍛鍊肩頸……嘶——」
就算鍛鍊肩頸也不是這種類似打地鼠一樣的狀態吧?
【少男的心,海底的針~】
「你閉嘴」
和新系統吵過一輪,她就聽到太宰治吸著氣,委委屈屈的嘟噥著:「好辣、好燙……」
咖喱是現煮的,直接淋在了米飯上。
織田作喜歡辣味,因為顧及著兩個病號,還少放了兩顆辣椒。
但就是這樣,太宰治還是被辣出了眼淚,在一邊小聲的嘟噥著,像是怕引起她的注意。
然而當她裝作沒有聽見,自顧自的繼續吃著咖喱飯。
可憐的不得了的嘟噥又再度弱弱響起。
「好疼哦……」
織田作是個木頭,只會表示:「辣嗎?我還少放了一半辣椒。」
於是太宰治一副「才不要你管,就這樣讓我被辣死掉好了」的悽慘模樣,陰雲密布的坐在餐桌一側,就看到小鳥游結奈放下勺子,嘆了一口氣。
「你是貓舌頭嗎?」她問。
怕燙又怕辣,嬌弱的不得了。
「既然這樣,吃之前好歹把它吹涼啊。」
這樣的問法,得到的結果,就是收穫了一顆更加憂鬱的小黑泥蘑菇精。
以至於織田作一度懷疑,自家地板長此以往會不會發霉長毛。
小黑泥蘑菇精表示自閉。
小黑泥蘑菇精表示不想講話。
就被小鳥游結奈捏著下巴,被迫仰起頭來。
小鳥游結奈:「燙到哪兒了?」
太宰治:「……舌頭。」
因為抬著頭的緣故,他額前黑色的捲髮便向後落去,露出那隻鳶紫色的眼睛。
他的睫毛向來濃密,微微的向上翹著,此刻,睫毛上卻掛著細碎的淚珠,連帶著眼尾也泛著一抹水紅,將那份鳶紫暈開來。
顯得可憐的不得了。
彆扭又敏感。
冷漠卻又渴望親昵。
還真是一隻野貓。
小鳥游結奈不禁又嘆了口氣,嗓音放軟:「讓我看看。」
織田作對哄青春期的小兔崽治並沒有興趣。
吃完了自己份的咖喱飯,就去廚房清洗碗筷,又燒了一壺水。
這兩天工作太過辛勞,他打算煮一杯咖啡。
沒有了旁人,太宰治終於扭扭捏捏的微微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