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阿姆卻不吃這一套,怒目圓睜大聲呵道「好什麼好,萬一他的腿真的有問題,往後還得你照顧他,陸家不是靠田裡的莊稼為生,家中也沒幾畝田,往後他要不能幹,那受苦的不都是你,不行,絕對不行!」
「哎呀,阿姆你先冷靜,周阿嬤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若他的腿真的有問題,她怎麼會到我們家來說這事呢?那日張家想要昧下陸家給的聘禮,鬧得好不要臉,只是後來趙屠夫提著刀去,他們才不敢再撒潑,我在邊上看的真真的,張家那些人你也是知道的,面上占不到便宜,背地裡就使壞,這幾日看見過好幾回張翠花在村頭說他們家的壞話,都是捕風捉影的事兒,夏大夫都說傷的不要緊,養養就好了。」
「那也不成,連人都沒見過呢,萬一以後真成個跛子了呢。」
「這也好說,明日周阿嬤再來時,也不必先一口應下,只說等他傷好後,挑個日子相看一下,讓您看看腿到底好不好,不就成了嘛。我常聽阿爹誇他能幹,老說五位哥哥都沒學到人家打獵的本事,想來是個有本事的,而且……人也是個好的,您和阿父多番為我謀劃不就是想找一個好的嗎?」
柳阿姆面上表情逐漸和緩,最後一句也確實是說到他心坎上了,多番謀劃也是希望能找著一個對人好的,正仔細思索著,忽而反應過來,拉過柳小雪的手反問道「不對,你怎麼知道他人是個好的,你見過他了?什麼時候!」
「……」
柳小雪無奈,思索了片刻,便將那日在山上的事情簡略地同他啊姆講了一下,當然也略去了他掉進河裡,陸青山給他留了外衣的事情。只說了他被野豬嚇到受驚,陸青山幫他趕走了王栓子。
畢竟八字還沒一撇,當日他也的確很君子,不是那輕浮的浪蕩子,如今自然不能說,若往後事情成了,自然沒什麼說頭,若不成,與他的名聲也不好。
雖是簡略的說了,他阿姆還是被驚到了,他是個沒什麼主見的,剛才聽說柳大武也誇他,便覺得也是個好的,如今聽柳小雪說完,心中的天平已然傾倒了,只是那王栓子著實是可恨。
又可憐他們家雪哥兒,受了這樣大的委屈,都不敢同家裡說,若不是為著他們家哥兒的名聲不能去將王栓子打一頓,只叫他恨不得將腌臢地痞剝皮抽筋了。
雖說如此,他也不敢獨自應下,只說等他阿爹回來了,再告知於他,柳小雪沒什麼意見,他爹精挑細選,無非是想找一個讓他滿意的,如今他既自己開口了,自然也不會攔著相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