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冷,我让他们都去歇着了。”
“哦,王爷不回去?”
“不回,今晚留在未名居。”
铺床睡觉,楚寒情看着两个被卷皱了皱眉,然后手一挥,把卫名从另一个被卷里扒拉出来,抱进自己怀里,两个被卷简化为一个。
卫名微僵了身子,半晌后苦笑:习惯这东西还真是可怕,哪怕不是出于真心,养成了习惯后,还是会不自觉地完成那个固定的模式。
罢了,这样的温暖不知道自己还能拥有几天,该珍惜吗?
虽然说卫名不想关注朝堂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但毕竟是小皇帝的‘太傅’,经常性的到宫里串门儿,结果就是不想听也得听,不想知道,也不知不觉的就知道了。
被前丞相叶文一案闹的,摄政王楚寒情最近对当朝官员整顿的厉害,小皇帝楚安洛苦着脸抱怨,“美人哥哥,王叔最近好奇怪呀,每天听那些大臣跟朕喊冤的时候,朕的耳朵都疼。”
捏捏婴儿肥的小脸儿,卫名得意洋洋的想:普天之下恐怕还没有人能像他一样把天仓的皇帝抱在怀里,捏脸加调戏的吧,这个不怨他,谁让小皇帝一见他就往他怀里爬的。
“恩,王爷这么做也是为皇上好吧,皇上不相信王爷?”
小皇帝瘪嘴:“最相信的就是皇叔了,当皇帝好累啊,怪不得父皇要传位给七皇叔的时候,七皇叔不要,朕也不想当。”
“嘘,皇上,不想当皇上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知道吗?”
五月初,朝堂渐渐平静下来,楚寒情把七王府里那些被人送来的侍妾全部遣走,只留下了文妃,礼部尚书的女儿,那是楚寒情明媒正娶娶回来的,没有理由遣走。
卫名冷眼看着,即便是面对那些侍妾出府时无尽的羞辱和刺耳的谩骂也面无表情。福伯看不下去,将卫名拉回未名居,皱着脸琢磨安慰的话,可怜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动这种脑子。
福伯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觉得心里闷得慌,自从名名出去度了个假回来后,和王爷的关系就变的很微妙,连他这浑浊的老眼都看出来了。
月中,边疆又有些小骚乱,将军顾言主动请缨,准奏。一月有余,平乱归来。
脱了战甲,他依旧是七王府里的男宠。卫名站在未名居外的水塘边看已经打苞的六月雪,今年开的明显要比去年多呢。
这次回来,卫名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碧柳和泷烟,两个人惊讶的合不拢嘴。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度假两次,太牵强,反正他们也不是外人,不会有大问题。
碧柳已经怀孕了,刚刚两个月,完全看不出来。准妈妈的脾气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咋咋忽忽,吓得木头天天跟在碧柳屁|股后头,生怕有个闪失,卫名失笑。
碧柳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卫名把木头和碧柳赶回老家看父母加安胎,明确指出,没有坐完月子不准回来。
临走的时候,碧柳哭的一塌糊涂,死死揪着卫名的衣襟不肯走,罗里吧嗦的嘱咐一些日常要注意的事情,被泷烟一巴掌拍进马车里。
碧柳和木头也走了,整个未名居空荡荡的,就剩泷烟和悠然两个下人。
悠然看起来又是瘦弱纤细型的,有些事情,卫名也就自己干了,比如说烧个洗澡水,打桶水什么的。
一日午后,卫名正在午睡,悠然不知道犯得什么抽,自己一个人顶着大太阳在井边打水,恰巧被楚寒情看见了。
知道未名居里就剩两个下人的时候,楚寒情难得的发了火,福伯迅捷异常的拨了一匹小厮和侍女到未名居里。
卫名心里冷笑,意味深长的看了悠然一眼。他不喜欢未名居里突然多出那么多的陌生面孔,但是,他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