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名好不容易好利索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那一身显得略微宽大的红衣穿在身上,衣袖随风飘荡,就跟一团跳动的火焰一样。
勾的华觞和季淮尤心里痒痒的,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点不舍得,就一直没碰他。
从那五个人抓回来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卫名再没见过他们,刚一走进那座被改造了的刑堂里的时候,卫名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原先的刑堂被扩大了许多,一溜儿五个刑架,吊着五个血肉模糊的人。
卫名鄙夷的看了身后的华觞和季淮尤一眼:“真没创意,又是打一顿鞭子。”
华觞挑眉:“宝贝儿有什么好点子?”
卫名皱着眉毛想了想,貌似自己也没什么新奇的点子,但是他心里不服输,瞪了两个人一眼:“要不是你们两个,我会连想个点子的时间都没有?!”
走到五个人面前看了一圈儿,五个人情况差不多,身上皮开肉绽,鞭痕,烙痕,还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伤痕叠加在一起,血肉模糊的都快看不清人形了。
就连绑住四肢的绳索上都带着倒刺,已经深深嵌进了血肉里,五个人垂着头昏迷着,当真是只剩下了半条命。
往后退一步,冲守在一边的行刑人抬抬下巴:“给我把人泼醒了,记着,要用盐水。”
行刑人刚拿起瓢来舀水,听了卫名的话以后,又放下了,让人准备盐水去。
“啧,居然连盐水都没有,我是不是高估你们的刑罚手段了?”
华觞微笑不语。
一人一瓢冷盐水浇上去,人便悠悠醒转,卫名随手拿了条鞭子,走上前去用把手抬起穆天凌的下巴:“疼么。”
穆天凌眨了眨眼,脸上的盐水混着血水滑落下来,眼神聚焦到眼前的人脸上,他居然扯起了一个欣慰的笑来:“名儿……你瘦了……”
卫名拿着鞭子的手一僵,抬起另外一只手来狠狠的挥过去一巴掌:“穆天凌,你现在好像还没有搞清楚你们的状况。”
“名儿……对不起……”穆天凌说话似乎是有些吃力,卫名这才注意到,他的琵琶骨被人用细细的锁链给锁了,看了看其他几个人情况也都是一样的,“但是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会变的,即便……你是骗我的……”
卫名放下手,冷冷的看他一眼:“现在才来装情圣,当初把我送进宫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穆天凌眼睛里的疼痛刺了卫名一下,卫名扭过头不去看他。
“名儿,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恨我了……”
“想的倒挺美,你放心好了,暂时还不会让你死。”
伸手从旁边的架子上取过一把匕首,在手指上轻轻划了一下,立马就是一道口子,卫名舔了舔手上的血迹,恩,还挺锋利的。
把匕首抵到穆天凌的左臂上,缓缓地划下去:“你说对了,你父皇他的确是个疯子,当初他就是这么一道一道的在我胳膊上取血的,一天一道,然后割完一轮从头再来,那个时候原先的伤口刚刚长好。”
穆天凌没有感觉一样,呆呆的看着卫名:“名儿,对不起……”
划了几刀下去,卫名发现穆天凌居然在笑:“你笑什么!”
“名儿,是不是这样,你心里会好过一点,是不是就会少恨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