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暉也被白斐含逗笑了: 「這麼說也不錯。」
小姑娘的手涼涼的,柔柔的,來回搔刮著龍暉的眉角,龍暉覺得她刮的不是眉角的疤痕,而是他的心。
白斐含想要和他打兩句嘴仗,心頭卻忽然冒出一個詞「歲月靜好」。她想,我們現在這樣,也真是稱得上歲月靜好了。她不忍心破壞,便把撒嬌頂嘴的話咽了回去。
龍暉忽然攥住白斐含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暖,很乾燥,白斐含的手被他攥在手心,也沒覺出疼,甚至有點舒服。
龍暉攥著她的手,就按在他眉角,輕聲道: 「下回不受傷了,好不好?」
白斐含心中一軟,眼中的淚珠終究還是落了下來,她聽到自己說: 「好。」
。
龍暉到客廳接了一通電話,電話來自徐茵如。徐茵如因為安全套事件,已經許久不敢和龍暉聯繫,剛才接到龍暉電話,還以為龍暉要興師問罪,嚇得差點不敢接電話。
這次打給龍暉,是告訴他,交待的事情辦好了。
龍暉和白斐含說「下回不受傷了」,不是詢問白斐含,而是詢問他自己。他要保護白斐含不再受傷,這次在他眼皮底下去沒保護好,至少要讓傷她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之前在體育場,龍暉看到了一個穿粉色運動衣的女生拽了白斐含衣角一下,才導致白斐含摔倒。白斐含在全神貫注的運動中可能沒有發現,但他的目光,全程盯著白斐含,當然能看到誰對她搞了小動作。
敢傷他的人,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徐茵如是女的,找她來解決再好不過。
聽說徐茵如把事情辦好,龍暉鬱結很久的眉頭終於舒展,周身的氣壓也恢復如常,他又是那個隨性灑脫的龍暉了,再無一點戾氣。
回到白斐含的客房,龍暉先是敲了敲門,在得到白斐含的許可後才開門進去。
白斐含還坐在床邊,一見龍暉進來,便笑道: 「你還是得送我回寢室一趟,我沒帶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連睡衣都沒帶。」
想了想,又補充: 「虞夢楨,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在組裡,不能給我送,剩下的室友要麼在組,要麼和我關係不好,也不能給我送。——你送我回去,我取完再跟你回來,好不好?」
龍暉說: 「不用那麼麻煩。」
「那要怎樣呢?我現在想躺一會兒,可是都沒衣服給我換。」
龍暉走近她,這回他沒有坐在地上,而是站到她面前,高高大大的,低頭俯視她,輕聲說: 「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