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暉兩條長臂向兩側一拉,窗簾拉開了,陽光照射到龍暉的身上。
他看到白斐含在床邊坐著,穿著他的長長的黑黑的襯衫,扣子沒繫到頂端,露出雪白的脖頸,和隱隱若見的鎖骨。
襯衫袖子太長了,穿在小姑娘身上,生生長出了一大截,小姑娘正在像電視劇里戲子一樣,把手縮在袖子裡,兩隻胳膊隨意甩著玩兒。
至於下面,是雪白筆直的長腿,只是右邊膝蓋上面有紅色的傷口和紫色的藥水,左邊腳腕也有些紅腫。
龍暉看到過很多種樣子的白斐含,洋娃娃似的白斐含,眼中滿是風情的白斐含,甚至穿著性感睡衣的白斐含,但是這次看到白斐含的瞬間頭腦中還是短暫的失神一下。
她在穿他的衣服,不是棒球衫皮衣等外衣,而是襯衫,貼身的衣服。
龍暉只是這樣想,都已經無限期待,更何況是親眼看到。他讓她不要回寢室取衣服,先穿他的衣服,不是沒有私心的。
她穿他貼身衣服,在他的房子裡,坐在他的床上,他的面前。
龍暉儘量表現得和平時一般,但他沒有像平時那樣走過去,而是將雙手背在背後,提醒自己,不要嚇到她。
白斐含果然沒有看出異樣,更沒有被嚇到,她在龍暉向她走過來的時候,笑著說: 「你真聽話。」
小姑娘歪著頭,一笑便盪起兩個酒窩。
龍暉走到白斐含面前,先是俯身撿起白斐含換下來的衣物,掛在臂彎處,而後蹲下——他這樣高大的男人,做蹲下這個動作本應該很困難的,可他卻輕輕鬆鬆,非常自如地便蹲下了。
蹲下後,男人伸手,把白斐含脫衣服時弄亂的頭髮撫到耳後,手卻沒有離開,依舊放在白斐含的耳畔,輕輕地撫摸著。
大大的,略帶繭子的手,很溫暖,很乾燥,摸得白斐含耳朵發麻,痒痒的,又變紅了。
白斐含垂眼小聲說: 「你幹什麼呀?」
龍暉沒有回答,沒有收手,而是問: 「當著我的面換衣服,這麼信得過我?」
白斐含說: 「我當時忘記了嘛,而且也不算當著你的面,是背著你的面,難道你腦後長了眼睛嗎?」
回到了往日熟悉的氛圍,白斐含頓覺開心,只是耳畔上的大手提醒她,今天和往日的不同,以前龍暉在打嘴仗的時候,是不會對她做曖昧的舉動的;而做曖昧的舉動的時候,又往往不打嘴仗。
現在,他卻一邊和她打嘴仗,讓她放鬆警惕,一面又做著曖昧動作提醒她,撩撥她,白斐含想,他可真是越來越越界了,可我真的不討厭他的越界。
「如果我轉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