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白斐含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實在是少,即使想挑錯,恐怕也挑不出來。
所以白斐含從來沒有經歷過被父母聯合批。斗。
她站在沙發前,背後的窗外,可以看到一片綠草如茵的草坪,和湛藍的天空。
但是白斐含什麼都看不到,她只能看到沙發上,坐了她的父母。媽媽董緋雯坐在沙發左側,爸爸白建新坐在沙發右側。
董緋雯依舊妝容精緻,沖沖怒氣都沒有沖亂她的頭髮,神情是冰冷而默然的;白建新中等身材,有些發胖,看上去是個頗為和藹的長相,眼睛好像永遠笑著。
他們坐在一條沙發上,好像隔了十萬八千里。
白斐含站在沙發正前方,和他們構成了一個三角形站位。
白建新先說話了: 「你母親推了工作回來的,我也趕時間,我們長話短說,你和那個男生在一起多久了?」
白斐含如實回答: 「半年多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們?」董緋雯好像終於緩過來了,怒氣沖沖地問。
「你們也沒問過。」白斐含,此時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她想,你們關心我,大可以好好說話,這樣三堂會審的樣子,我還以為我是封建時代的女性,犯了什麼錯誤要被浸豬籠。
「沒問你就不說?你長大了,翅膀硬了,脾氣也硬了是不是?」董緋雯質問道。
白斐含很委屈,但是她忍住眼淚,堅決不肯流出來: 「我現在說了。」
董緋雯馬上接道: 「我不同意!我告訴你,我不同意!馬上和他斷了,我的面子都要讓你丟光了,好好一個女孩,不懂得自愛,年紀小小的和男人出去住。」
「你沒志氣也沒能力,膽子小的好像老鼠一樣,我真想不到你會幹出這種丟人的事,我活了四十多年,從來沒這麼丟人過!」
董緋雯是無論何時都要保證自己面子的人,現在這樣近乎歇斯底里的指責,可見是真的生氣了。
白斐含一個字一個字地聽著,董緋雯說她,好像在說別人,白斐含沒有什麼被罵的實感,和那些網絡上的語言差不多。
她對董緋雯,實在太陌生了,陌生到可以穿好鎧甲,抵禦她的言語入侵。
白斐含甚至有心情,在控制不要讓眼淚掉下來的同時,整理好語言:
「如果您是關心我,我和您說,我和他在一起很快樂;如果您是覺得我給你丟了人,那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和喜歡的人住在一起,是給您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