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洲言出必踐,十年的時間,從來沒有再踏進瀾城半步。他以為此生都不會再見到這個女孩。
可是,她來找他了。她管他叫「雪洲哥哥」,她不想離開蘇雪洲的家。
明明過了十年未見,甚至在之前,也僅僅見過一面,還是女孩最落魄時候。
但是當女孩喊出「雪洲哥哥」的那刻,蘇雪洲就像被喚醒了沉睡多年的記憶似的。
多年前,女孩攥著他的食指,不肯鬆手;多年後,女孩長大成人,問他: 「雪洲哥哥,你真的要我走嗎?」
蘇雪洲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女孩對他說: 「你害怕。」
蘇雪洲無奈地笑笑,說: 「是的,我害怕。」
蘇雪洲坦然承認,倒讓蒲安寧無話可說了。
兩人各自吃飯,誰都沒有說話,滿腹心事,沒有聲音。
飯後,僕人端下餐盤,蒲安寧對蘇雪洲說: 「你不用害怕。」
蘇雪洲搖搖頭,不答。
他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了,他馬上三十了,蒲安寧對他來講,只是遙不可及的美夢。
她年輕的人生還沒有完全開始,他不能耽誤她。
。
晚飯後,蒲安寧被阿泰引著,回到了客房。
蘇雪洲在處理完事物之後,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蒲安寧的客房和蘇雪洲的挨著,蒲安寧聽到了蘇雪洲房間關門的聲音。
她洗了澡,鬆鬆地穿著睡袍,打開門,敲響了蘇雪洲的房門。
蒲安寧說要到蘇雪洲的房間,不是說說而已。
敲了很久,蘇雪洲都沒有給她開門。蒲安寧在門外喊道: 「雪洲哥哥,我知道你能聽到,你給我開門。」
蘇雪洲還是沒有動作。
蒲安寧說: 「雪洲哥哥,你不給我開門的話,我就要走了。」
蒲安寧說得很堅決,不是和善的語氣。
「我以為,把我救出來的人,是個大英雄,沒想到他是個縮頭烏龜!」蒲安寧的胸膛起伏,很明顯是有些動了情緒。
蒲安寧的心情,今天經歷了大起大落,她用了全部的力氣奔向他,但是他卻不敢接受她。
蒲安寧並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她在蘇雪洲身上破例,無非是因為他是她少女時代全部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