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在后面跟着写自己的名字,中间用一个心形连起来。
“这么开心?”杜夏去开门,身后那人把手中的黑色橡皮泥似的东西贴到镜子上,于是两个人写的字就被粘了下来。
早就知道身边这人的名字,因为那是杜夏给取的,不过也知道其实这人经常不开心,因为尽管他努力让自己像个人一样,但却很多时候都有无法逾越的鸿沟,比如说真正碰到杜夏。
外面夏总已经不在,以他的骄傲和身份也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顶多派人帮忙盯着。杜夏运气还算不错,躲开可能盯着他的人,再次窝到角落,等杀青宴进行的差不多,就跟认识的人打了声招呼,离开会所。
黑橡皮泥是个很古怪的东西,不但身边的人能抓到,就连杜夏也都能抓到,而且不是某种别人看不到的存在,大家都能看到。为了避免大家看到橡皮泥突兀的飘在半空,只能杜夏抓着,但冰凉的触感让他忘不了洗手间里的遭遇,于是一离开会所立即给李敦厚打电话。
见了面,李敦厚一眼看到杜夏手里的橡皮泥,“你从哪找到的?”
“捡、捡到的……拍戏经历了不少,觉得这东西好像有古怪,所以才想问问你。”杜夏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好在李敦厚注意力也不在这上面,他很快解释道:“你的运气不错,这是太秽,最擅长吸收那些不好的东西,一旦成长有了气候,危险就很大了。这个只是虚有其形,常人拿着玩也不会有事。”
太岁是一种药材,但太秽?虽然字看上去差不多,但显然不是同一类东西。杜夏捏了捏手里的橡皮泥,那些熏人的腐臭味道都已经消失,也没了威胁,他下意识看了眼端坐在自己身边,李敦厚都看不到的人,应当是因为他吧。
知道没有危险,李敦厚看样子又没兴趣,杜夏就带着橡皮泥回家。
“你的伞坏了,我们得想办法再弄一把。”杜夏一边炒菜一边絮絮叨叨,“那个橡皮泥展开摆在卧室床头,有咱们俩的名字呢。先别急着去,把这盘菜端出去。你还想吃什么菜,我做了你看着我吃。”
半空里突兀的冒出一双手,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杜夏却很高兴,又炒了一个菜,这才准备吃饭。
空调呜呜的吹着冷风,杜夏独自坐在一边,拿着筷子夹菜,一边不停的说着。坐在他对面的人时不时的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却没人能看到。
“你去卧室等着!”吃完饭,杜夏忙不迭往浴室跑,他迫不及待想冲个凉水澡,但身边的人总是阻止他。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冲到,杜夏这么想着,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钻进浴室关上门。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响了,声音由远及近,杜夏听着铃声锲而不舍,只得打开门,刚巧看到近在眼前的手机,随后拿着手机的人就跟着钻进浴室。
花洒里冰凉的水慢慢变得温和,杜夏侧头哀怨的看了眼对方,点击接听键。
“明天来公司一趟,有活给你安排。”随后电话就挂了。
是黄杰,杜夏有点懊恼刚才见到是陌生号就没在意。
本来他被推出去接受基本没有可能成功的考验,黄杰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一脚踢开他,可纸面合同到底还是黄杰负责,杜夏也不能违约,而且现在剧组杀青,至少说明这部一定会大火的灵异剧会顺利上映,不管怎样,杜夏都好运的度过了这一难关。
也许就算这样杜夏都火不了,但至少比其他坐冷板凳等待机会的艺人强了千万倍。
由此,杜夏在公司里的地位正在发生改变。
第二天到了公司,杜夏径直去黄杰办公室。快到的时候他一边走一边低声叮嘱,“黄杰确实很讨厌,我也很想揍翻他,但咱们还是得克制,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吃亏的肯定不是黄杰。稳住,知道么?”
“杜夏?”迎面匆匆走过来一个人,错开几步又猛的退回来,惊喜道。
“沈君之,这么巧。”杜夏笑道。
往杜夏前面的方向看了眼,沈君之道:“是去找黄纪?”见杜夏点头,他略微犹豫一下忽然拉着杜夏到墙根,小声说,“昨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他也在杀青宴,但状态好像非常不好,挺古怪的。”
经历过鬼压床,又在剧组拍了那么久的戏,沈君之说的古怪方面自然有所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