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跟小伙子跑了,”凌逸风咔擦把手中的巧克力棒咬断了一半,“朴素艰苦的白衣天使。”
“这么快啊?”齐铭惊讶地一挑眉,转头看了凌逸尘一眼,“行了,我输了。”
“跟你哥打赌呢,”凌逸尘见凌逸风一脸不解,耐心地解释道,“他说你们俩不出仨月铁定要和好,我说用不着,一个月就够了,我赢了,他今年就陪我去海边过年。”
“你俩去海景房?我呢?”凌逸风问。
“你也去啊,”齐铭挺无所谓的,“把你那白衣天使带上。”
凌逸尘轻咳了一声:“我给你俩找地儿住。”
“谢了,不碍眼了,”凌逸风斜了他一眼,“我还是跟他回家吧。”
“你要回他家啊?”齐铭和凌逸尘对视了一眼,“叔叔阿姨那边……”
“我们俩会好好协商的。”凌逸风说,“我不能让他就这么和家里拖着。”
“拖着的确不是个事。”齐铭叹了口气,“还好,齐重山高中的时候已经闹了那么一出了,他家人应该都有心理准备了,也不至于太惊讶,而且最坏……也不会比那时候坏了。“
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给你看看你高中笔记,”齐铭跳转话题,从凌逸尘怀中起身,朝储物室走去,“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收着呢,一样没丢。”
凌逸风跟在后面,准备一探究竟。
这幢房子很大,占地面积是那种会专门配备衣帽间和酒窖,让浴室和洗手间分开的级别,专门腾出一个房间放他高中时期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总让人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齐铭用钥匙打开了平时一直上锁的房间,凌逸风看到的第一眼就愣了。
基本上就是按照他高中学区房的卧室布置的。
墙上打着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上面堆着满满的教科架底下是看上去老旧却干净整洁的书桌,右上角放着英汉大词典,下面还压着单词本和必背古诗词。桌面上卷着边泛着黄的草稿纸上写着十年前的最后一道题,那是一道解几,齐重山的笔迹出现在旁边,除了计算过程,还有一些圈圈点点的标识,似乎是在和他讲题。
还有那张狭窄的单人床,虽然不是当年那张了,但上面还是铺着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灰色条纹床单,床边还规矩地放着一双雪白的毛拖鞋。
而那把木质靠椅上,随意地搭着一件校服。
袖口画着一串小树叶。
凌逸风想起那天他们穿错衣服了。
所以这是齐重山的校服。
“给你一个惊喜。”齐铭轻声说,“马上就二十七了……给你什么你又都说不要,我就跟你哥商量,你要是和重山和好了,就把这个房间送给你。”
“还好你哥当时突然很感慨你房间里的少年气息,拍了一张照片,要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复原,”齐铭说,“椅子和书桌都是尽量按当年的样子找木匠重打的,书之类的都是你的。”
凌逸风觉得自己最近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大到他快要把这十年来攒的眼泪都给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