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邢一走進包廂,裡面的那幾個保鏢就如臨大敵一般個個警惕地望著他,他冷笑了一聲:「蘇蔓音呢?」
「她睡得正香呢,你就不要去打擾她了。」趙煦笑著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現在是咱們倆的時間。」
「既然是咱們倆的時間,那這些人算怎麼回事?」聞邢冷冷道,「想找事就直說。」
「不不不,我這個人其實不怎麼愛使用暴力的手段。喏。」趙煦揚了下下巴,示意聞邢往自己跟前的桌子上看,「你跪在我面前把桌上這瓶酒喝完,再說句煦哥我錯了,我就放過你。」
「不然麼。」趙煦笑了,臉上又露出那種令人生厭的得意表情,「你今天就別想站著出夜色了。」
聞邢盯了趙煦好一會兒,又看了一眼包廂里站著的七八個男人,忽地咧嘴笑了:「好啊。」
*
諶宴玧正坐在辦公室里看文件,他的側面就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幾乎能俯瞰整座城市的繁華。
不知為何,他突然感覺有些心神不寧。
掃了一眼腕錶,距離自己應約去夜色的時間還有一個半鐘頭。
諶宴玧轉了兩圈手上的鋼筆,目光落在了擺放在不遠處的手機屏幕上。
他其實是查過聞邢的電話號碼的,但是如果這樣貿然撥打過去,一定會惹對方不高興。
又過了五分鐘,諶宴玧想了想,最後還是伸手拿過了手機。
點開通訊錄,聞邢的號碼就排在第一位,因為他備註的是「愛人」。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按下了撥號鍵,電話響了十幾聲,最後卻只等來了一句無人接聽。
諶宴玧坐在椅子上沉默一陣,又屈指翻了翻通訊錄,這一次他給另一個人打了電話。
二十分鐘後。
諶宴玧從車上下來,連車門都顧不上關,他幾乎是直接衝到了夜色的門口。
門口的迎賓小姐看見他,剛準備擺出花一樣的笑容,諶宴玧卻寒著一張臉搶先問道:「趙煦在幾號包廂?」
來人的面色簡直陰沉到了極點,抬眼間仿佛要將人身上射出兩個冰窟窿來,聲音也冷得像冰,女人被嚇得一顫,一時都忘了不能隨意泄露客人隱私的規矩,只能下意識嗓音有些發抖地道:「六、六號。」
諶宴玧會員卡都沒出示,逕自闖了進去。
十幾米的走廊在此刻卻忽然變得格外得長,諶宴玧只恨不能飛天遁地,路上遇到有侍應生想向他詢問什麼,他只一個眼神就讓人噤了聲。
終於到了。
諶宴玧直接一腳就踹開了門,瞬間在包廂里造成了巨大的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