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裡人擠人,他們去了旁邊供奉二郎神的一個小房間。
那兒人不多。
他們坐在團圃上,肩並著肩。
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周遭依舊嘈雜,內心卻終於得到片刻寧靜。
大概是因為寺廟裡的檀香味。
夏樣微微側頭,就能看到身旁少年線條流暢的側臉。
寺廟裡燈光照下來,在他周圍暈染出光暈,整個人顯得很柔和,和平常堅毅又張狂的模樣大相逕庭。
察覺到她的視線,陳勉轉頭,兩人四目相對。
少年微微勾唇:「我這麼好看啊,夏夏看我這麼久?」
「……」
沉默兩秒,夏樣把頭轉向窗外:「謝謝。」
一路上這句話她說過很多次,可現在還是想說。
她從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大部分是都有能力自己解決,受了委屈也不習慣跟別人說。
所以,她一直是一個,不太有傾訴欲的人。
但現在這個當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忽然想說給陳勉聽。
她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找到合適的切入口。
陳勉問她:「有話想說?」
「嗯。但不知道從哪說。」
「從火車上為什麼哭說吧。」
「你看見了?」
「那眼淚都滴泡麵桶里去了,能不看見麼。」
夏樣感覺自己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像被他好好地保護起來。
他發現她哭了,卻沒有拆穿她,也沒有因為好奇而詢問原因。
等她自己願意說的時候,他就會做一個安靜合格的聆聽者。
「為什麼哭。」陳勉問了一次。
「我收到趙寧延發來的簡訊。」夏樣做了一下心理建設,才緩緩開口,「他來找我的時候,我媽去找了我爸。」
章錦是去找夏雲生要錢了。
夏雲生很聰明,請了一個很厲害的律師打離婚官司,那麼多家產,章錦只分到了幾萬塊錢。
而那些錢,沒多久就所剩無幾了。
開小賣部的錢還要交房租,要用作平常的生活開支,根本就沒有什麼存款。
夏樣還要上大學,她是夏雲生的女兒,儘管章錦不想再和夏雲生有什麼瓜葛,也還是去找他了。
希望他可以提供夏樣的大學學費。
這是他的義務和責任。
「趙寧延他——」夏樣說話的速度很慢,似乎還哽咽了一下,「是我爸爸的親兒子。」
陳勉愣了下。
他以為,趙寧延不過是夏樣父親再婚的女人帶過去的。
沒想到真有血緣關係。
夏樣語調平緩,卻夾雜著明顯的難過:「趙寧延只比我小兩個月。我之前一直覺t z得,雖然我爸公司很忙,沒什麼時間參與我的成長。但他其實算是一個好爸爸。可是……」
她沒把話說下去,緩了會兒,才繼續道:「我聽我媽說過,她懷孕那會兒,是公司最艱難的時候。那時候公司剛走上正軌,我爸……不,夏雲生連照顧她的時間都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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