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累了,她停下腳步:「陳勉,你如果沒有什麼要說的,我們就回去吧。」
陳勉側頭看她一眼,喉結上下滑動:「嗯。」
運氣不錯,這個點來公園的大多是住在附近的人。
也不是下班高峰。
公交站和公交車上都沒幾個人。
夏樣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位置靠前,兩個座。
陳勉緊接著在她身邊坐下。
這路公交到沙井巷,但並不經過郁洲花都。
夏樣:「你下去打個車吧,不順路。」
陳勉沒骨頭似的,靠在椅子上:「送你回去。」
車子啟動。
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兩人卻默契地沒再開口。
距離沙井巷還有兩個站的時候,陳勉妥協:「夏樣,以後上下學,都跟我一起吧。」
夏樣從上車就一直偏頭望向窗外。
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想事情。
陳勉突然開口,她有些沒聽清:「什麼?」
「以後去學校,我在沙井巷的公交站等你。放學我送你回去,到巷口。」
夏樣看他:「為什麼?」
她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
陳勉心裡隱隱冒出一種猜測。
但還是抱有僥倖,一派吊兒郎當的模樣,故作輕鬆道:「這不是想多跟你待會兒。」
「……」
夏樣憋著火:「你臉上的傷,真的是回家路上被樹枝劃的嗎?」
「……不」然呢。
但當他對上夏樣眼神的時候,就沒法再繼續撒謊了。
他認命般地改了口:「不是。」
「昨天回去的時候,聽到了一些話。」陳勉說,「不過你放心,他喝得很醉,我挑小巷子下的手。他認不出我。」
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的。
夏樣盯著他看了幾秒,隨後把頭低了下去:「你其實,沒必要這樣的。」
章錦和夏雲生離婚不久,身邊的人都說夏樣是克星。就是因為生了這麼個女兒,章錦的婚姻才結束得這麼不體面。
後來章錦帶著她頻繁地轉學。
每次趙寧延和趙曼卉都會來找她麻煩,她身邊為數不多的的朋友,也或多或少受了影響。
也開始說她是個不幸之人。
所以,她不想因為陳賢軍的破事兒,給陳勉造成什麼影響。
她希望他和自己在一起,是開心而輕鬆的。
她不想讓陳勉也覺得。
自己是個,只會給人帶來困擾和不幸的災星。
她希望,她的少年,如他們約定的那般。
快樂地。
平安地。
毫無顧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