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她是蟲。
羅暮衣笑道:「我為蠹蠡,那你為什麼?蠹蠡便可困住的鳳?可笑。」
羅暮衣哼了聲,又仰頭念訣。
藤環所連陣法,驀地染上血紅的暮色,地底浮出如暮雲般的霧,似在召喚什麼。
砰!白骨從地面撐出。
乾枯的手骨,把劍修的身體牢牢地扣住。
四肢被加上新的桎梏,白骨冰冷,風頌意識到自己落入新的陷阱,開始掙扎,但只換得更牢固的束縛。
他昂首,大概是不想認輸,眸色維持著倔強與孤傲。
羅暮衣眼中卻湧起了觸目驚心的戾色。
她負手念咒,白骨隨她旨意,抬起了風頌的下巴。
冰冷的白骨加力,讓劍修吃痛悶哼一聲,當發現羅暮衣在做什麼後,鳳眸種更是湧出發狂的怒氣。
羅暮衣道:「知道你我誰做主了麼?」
劍修被勒上的口枷,壓住了其暴怒的嗚聲。
羅暮衣起身,風頌滿臉潮|紅,如落難的神子,怒氣騰騰地瞪著她。
若不是被制住,恐怕要當場與她魚死網破。
……
時光如梭。轉眼,羅暮衣便已俘虜風頌七日。她幾乎日日見他。
當羅暮衣再次從荊岫宮出來時,瞳眸猩紅。
魔宮主管當即讓其他宮人退散,不去觸她霉頭。
只因魔宮之人都知,羅暮衣修煉魔功,雖已至臻境,極為強大。
但她時不時陷入心魔,也受困心魔。
心魔出,她難以控制是否傷人。但多年前,她去了趟北地後,似認識了一個什麼人,本不常犯了。
但現下,她每次從荊岫宮中出來,去羞辱那風仙君後,便都這樣表現。
魔宮中人擔心地看她。
而這一次,羅暮衣出來,燭火映照她的側臉,陰影中,她的神色晦暗不明。
她摸了摸嘴唇。
不知她方才幹了什麼,她的食指摸下了血。她目光狠戾。
她寒聲問:
「畫好了麼?」
「裡面的人。」
魔官想起來,七日前,羅暮衣先前讓人為那風頌作了畫。秘密作畫。
「畫好了,魔主。」
羅暮衣接過。
畫上的仙君清冷,仙姿出塵,正在下棋。
她把畫捲起來,放入芥子戒中。
又有魔官急急忙忙衝來:「魔主,大事不好了!」
羅暮衣瞳孔一縮,回頭:「急什麼?有話好好說。」
「幽冥界中的妖物倏然攻打霧山,魘亂四起,妖潮出,魔宮傳訊,暫與仙域休戰!」
「什麼?」羅暮衣蹙眉,「妖潮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