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慢慢將其撥開,高深莫測道:「我最討厭別人用刀指著我,如果你不打算捅刀,那就請拿開。」
他好奇地晃了晃刀:「你是真不怕,還是假不怕啊?」
沉晨定了定神,剎那間手肘一折快速朝他脖子鎖去。
要不是他架打得多,反應快,還真要被她偷襲得手了。
「你說我是真怕還是假怕?」沉晨看著他眼中的驚異,暗自鬆了口氣,從楊問寒那裡學到的東西雖然很久沒用了,但也沒有丟掉。
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眼,吹了聲口哨,「厲害,不過我這輩子就佩服仗義的人,所以你放心,我不害你。」
「呵。」沉晨冷笑,「你怎麼沒害我?」
男人一愣。
「你已經讓我吸了五分鐘的二手菸了。」
男人哈哈一笑,伸出手,底下小弟遞來一隻菸灰缸,他將菸頭用力摁在缸里熄滅。
「現在好了吧?」
沉晨環顧四周:「你的手下們還在害我。」
他又看了眼周圍,擺擺手:「沒聽見嗎?都把煙給我熄了。」
鍾伽琪一家三口就這麼看著剛才還劍拔弩張恐嚇著他們的大漢們面面相覷之後,遲疑著把菸頭摁滅了。
沉晨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概試探出他的底線了。
「既然她爸確實欠了錢,那也不能不還,我知道,你們也是聽老闆的命令行事。」
沉晨泰然自若說:「不過我的錢要到後天才能到卡上,等後天再還給你。」
男人抽出另一支煙,沒有點燃,只是隔空點了點:「不行,今天這錢就必須到帳,每次都拖,已經拖了不知道多久了,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沉晨:「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文化。」
他舒心地笑了一下:「剛才那是給你面子,但是不好意思,錢的事情,沒得商量,如果今天不給錢,那我就只能要他一根手指作為延期的利息了。」這次他框死了範圍。
沉晨定睛看著他。
雖然他傷不了她,但其他人並不在系統的保護範圍內,他要是真的動刀,她也攔不住。
其實要不是鍾伽琪在這裡,他們要砍她爸什麼零部件她都無所謂,對這種自己惹事禍及家人的人,她一點都不憐憫。
至於錢……
顧之羲從衛生間裡出來,眸子冰冷,抄起毛巾擦著頭髮。
如果白羿知道,他在從夢中醒來之後就去洗了個澡,一定又會質疑這個夢的內容。
但他又怎麼會想到,夢裡,作為主持人的沉晨,是如何熱情洋溢地說出:「接下來,就讓我們用掌聲熱烈歡迎顧總!為我們帶來精彩紛呈的舞蹈串燒!」
截至目前,他夢見過沉晨三次。
第一次,無助地爬了一宿的雪坑。
第二次,他爬天梯,過刀山,下火海。
這一次,他跳舞跳到汗流浹背,鞋底冒煙,醒來之後不得不換掉床單被罩,重新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