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並不相信, 「當初他還在國內上學的時候,你追他不是追得很緊?天天一下課就去他班上堵他, 除了上課就是堵他。」
周然的眼帘垂得更低了。
不得了,原來從前的沉晨天天去朝雲堵顧之羲是有經驗的, 還是從顧總的情敵那裡練出來的。
難怪時間管理得這麼好。
餘光里, 顧之羲的嘴角仍然掛著淺淡的笑容,但那兩根邊聽邊敲擊著桌子的修長手指, 每一下都仿佛帶著千鈞的力道。
冷不丁的, 他看向周然,「我記得, 你見過顧松?」
周然隱隱有些預感,但還是答道:「他出國之前確實見過一面。」
顧之羲的語氣平平:「你還記得,顧松長什麼樣嗎?」
「有點印象。」
顧之羲一字一頓:「我長得像他嗎?」
留著一部分相同的血,都姓顧,兩人相像當然不奇怪,但放在眼下這語境裡,簡直就是道送命題。
可要說長得不像,一聽就是在撒謊。
周然的背徐徐挺直了,幾不可察地慢了一拍才說:「真要說像,也該是他像您才對。」
顧之羲的表情未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一手拿起了桌上的玻璃杯。
裡頭裝的水已經冷了。
隔壁包間裡,顧柏已經離開了,再沒有說話聲傳來。
顧之羲側過臉:「一會兒你先走。」
周然頓了頓,觀察著他的表情,「顧總,我覺得,以沉晨的品性,不至於為了個顧松背叛我們。」
「我知道。」
顧之羲說得篤定,空著的那隻手卻緩緩鬆了松領帶。
沉晨獨自一人坐在桌邊,回想著剛才跟顧柏的對話,接連喝了幾杯熱茶。
茶葉的清香微苦讓她稍稍冷靜下來。
她在心底問:「奧奧,這就是關於我的把柄的那部分劇情吧?」
系統:「應該是的。」
「那麼我這個身份最後未知的一部分也清晰了。」
她目光複雜:「只是沒想到,劇情改動得這麼多。」
「白月光沒有消失,而是轉移到我身上了。」
她又看著桌上的照片——這是顧柏臨走前留下的顧松的照片,大概是想給她點「甜頭」,吊著她好好幹活。
她認真比對了一下照片,「你說他跟霸總真的長得很像嗎?」
乍一看,確實有點像,「但是仔細看,他眼睛沒有霸總大,鼻樑沒有霸總挺,輪廓也沒有霸總清晰,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