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想求個明白。」
她再貼近他,扶著他手臂, 踮腳湊到他眼前, 從他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小小縮影。
「真的不想我再過來嗎?」
「不想。」
男人側過頭,語調冷靜, 薄唇緊閉, 露出了利落的頷角線條,頷下肌理隨著動作一縮。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委婉的說辭不信, 明白的也不行。」沈徵沉默了一下,「我一定要對郡主死心塌地?」
「我不是……」
「也罷。」他忽地一笑, 轉過頭來, 反手將她一扯,毫無阻擋地按在了懷裡。
「郡主既不想走, 留下與我共度良宵?」
「……」
「日後沈宅這面牆就鑿一道門,我們不談名分,郡主想什麼時候來臨幸, 就什麼時候來。」
他手掌順著背脊掃過,握在側腰,見她毫無動靜,更得寸進尺地游移。
姜玥不知是麻是癢, 掌心抵在他肩頭,勉強穩著氣息:「可你越這樣,我越不信。」
沈徵手一頓, 繼而加重力道。
她深深吸了口氣,「沈大人真有此心, 麓湖泛舟那日就……何必故作孟浪來激我。」
「那日艄公就在船尾。我行此事,不喜旁人在近前,原來郡主不知?」
「……」
「也難怪……畢竟,我們未到那個地步。」
沈徵一把將她抱起,三兩步走到一張狹長的花鳥紋紅木橫幾前,將她放了上去。
姜玥退無可退。
背後是牆,身前是沈徵,她既不掙扎,也不同他講話,賭氣一般地瞪視。
沈徵是連洞房花燭夜都不願勉強她的人。
她吃錯蓮子長了風疹,康復後是月信,月信結束後,她多番明示暗示,沈徵巋然不動,直到她忍不住捅破了窗戶紙去問,才知道原因。
「縣城有位看婦人雜症的女大夫來義診,我去問過,她說敦倫之禮,女子若是年紀太小或者太緊張害怕,容易凝澀,才會極度不適。」
「我不想此事成為你心頭負擔。」
「不妨再等等,等夫人習慣了有我,等夫人日添年歲,更康健舒展。」
她錯愕至極,那女大夫來義診,她遠遠看過一眼,醫案前排隊等候的都是小姑娘和梳髻婦人家,沈徵一個大男兒怎麼去開口問?
沈徵仿佛堪破她心中所想:「我等到日暮才去的,是陳大夫的最後一位問診人。」
她幾番張唇欲語,低不可聞地念了一句:「可是我、我去年就及笄呀。」
「陳大夫說,人自然本壽,百歲為足。及笄不過是初長,是世人觀念有誤。而且從她接生的經驗看,無論貧富之家,總是更年歲長些的婦人臨盆時兇險更少。」
「更年長些是……長到多少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