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反正是你的女兒,又不是別人,應該沒有關係吧?塞特坎斯這樣想著。
「是臨近第一次集體自殺事件的時候,當時黑市里多了很多難民,楚先生看到之後情緒爆發,突然發了瘋。近乎就在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裡便誕生了那個瘋狂的計劃,於是他便抓著啟明命令他去完成這個病毒。」
楚南芸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
「啟明當時也和你一個反應,他第一次見溫柔的楚先生發狂,自然腦子宕機,機械性地完成了任務,等事件發酵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所以,你也別怪啟明,他那時候真的被嚇壞了。」
楚南芸不知道有這麼個前因後果,回想起自己因為這件事對林啟明大呼小叫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但是第二次自殺事件是誰策劃的?那個時候楚先生不是已經去世了嗎?」傅梓深道。
塞特坎斯看了眼泡在玻璃罐里的腦花,抬手指了指控制台上的顯示屏:「其實,雖然楚先生已經去世了,但他的大腦還保持著活力。那個顯示屏就連接著他的大腦,裡面設置了語言轉換程序,如果楚先生想要告知我們些什麼,這個屏幕上就會顯現出字來。」
「而第二次集體自殺事件,就是他通過這樣的方法策劃出來的。」
這聽起來十分不可思議。
楚南芸抬頭凝視著那顆腦花,眼中慢慢浮現出不解:「為什麼呢?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手段呢?」
在所有人的敘述中,她的父親一直是個溫柔而慈悲的人,但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通過殺人來製造恐慌呢?儘管這兩場事件確實都對神會的統治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但是這依舊改變不了它殘忍的本質。
就在這時,顯示屏上有字符閃過,楚南芸低下頭去,便看到以下的幾個字。
【流血,需要流血。】
「什麼意思?」楚南芸問。
隨後,又一行字出現。
【前進,需要流血。】
楚南芸看懂了。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傅梓深和塞特坎斯都沉默不語。對於沉寂如死水一般的明光城來說,聖主的威壓如陰雲一樣欺壓已久,人們早已忘記真正的太陽是什麼樣的。
在這樣一個麻木的社會裡,只有鮮艷的血色才能刺穿人眼前的壁障。
唯有死亡的尖嘯能夠穿透沉寂的黑夜,唯有淋漓的鮮血能夠為無辜者伸冤。
那些暴斃的人都是魔鬼的爪牙,殺死他們,將屍體堆積起來才能塑造往上攀登的高牆。沒有屍體壘成的牆做墊腳石,他們只是渺小的塵埃,高高在上的魔鬼怎麼會看得見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