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現在這個彆扭樣被易安看見,又見他一直沒說話,乾脆悄咪咪地抬眼,想看看他是什麼表情。
一抬眼,對上的就是他一臉的似笑非笑和目光灼灼。
「……」努力給自己找台詞的俞遠有點心煩, 「你,你看著我幹嘛?!」
易安快被他羞惱的樣子笑死了,故意拉長了尾音「哦」一聲,低聲問道: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嗯?」
「!!」煩!就是一個字,煩!
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個字的俞遠乾脆裝起了鴕鳥,臉一偏,埋到他心口。大家誰也看不見誰!
就是,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聽著他心口速度略快的心跳聲,神思又有點飄。
努力讓自己不要再亂想的俞遠順手摸到他腰間,下手毫不留情地掐了一把。
「臥槽,」易安穩了穩身形,好笑道, 「你這倒是也不怕我們倆一塊兒滾下去。」
見懷裡的人裝死不說話,易安撐著膝蓋重新把他託了一把,自顧自笑得不行進了臥室。
看著易安進進出出衛生間來回折騰,搬了凳子椅子雜七雜八的東西進去,俞遠坐在沙發里,道: 「不要麻煩了,我先站在洗手台邊上洗完頭再洗澡就行。」
「愛玩兒金雞獨立?」易安出來,走到他跟前笑道。
「我可以的。」俞遠抬眼看他,一臉肯定。
「三個選擇。」易安站在他身前,半撐著沙發,居高臨下一臉拽兮兮地垂眸看著他,一手比劃著名手指數著一二三, 「一,大家都別洗,我陪你這麼一身汗熬著;二,我替你洗頭,待會兒放好水,我讓你自己洗澡;三……」
易安說著,故意頓了會兒,然後彎了個眯眯眼的假笑,低聲道: 「洗頭洗澡一條龍服務,再讓你體驗一下澡堂師傅的搓背功夫。」
說完,直了身子,睨了一眼他擱在小茶几上的小腿: 「反正你現在也跑不了。」
一種濃濃的進了賊窩的感覺讓俞遠懵在當場。仔細考慮了兩秒,伸出兩根手指頭: 「那就二吧。」
行,二就二吧。易安滿意點頭。反正三現在是撈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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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抱進衛生間浴缸邊上的躺椅上讓他躺下,又替他調節了一下高度,受傷的腿擱到了小凳子上。易安卷著褲腿,跟個摸魚的一樣,跨進平時就在淋浴房一衝,幾百年也懶得用的浴缸里。拿過手邊的花灑試了下水溫,撥開他的劉海小心沖了過去。
直到溫溫熱熱的流水衝進發隙間,俞遠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不過這會兒再遮,也是來不及了。
「這兒怎麼弄的?」易安托著他後腦勺的手一頓,花灑也挪開了些,蹙著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