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嘆,帶著些許無奈,又像是請求一般,明明已經占據主導地位,還是保留著應有的距離,就仿佛……
我是什麼輕易就會碎裂的瓷器一般。
「你想聽的,是帝光的故事吧。」
他輕描淡寫地開口,仿佛講述地其他人的故事一般。
「其實和在洛山沒什麼差別,在帝光,一入學我就加入了籃球部,進入一軍、選為正選,這些也都沒什麼好說的。」
話是這麼說,可他說得越快,就越像是要跳開什麼話題似的。只不過現在都還是打基礎一樣的背景鋪墊,我確實找不到能插入的時候。
而且,我總感覺……
征十郎他是不是不想讓我看到他此時的神情?
但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心痒痒的止不住好奇——好想知道,他在回憶的時候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對了,哲也的加入,應該算是一件趣事。你見過他的,遙,他存在感稀薄,那時就像是籃球館裡的幽靈,差點成為帝光中學七大不可思議之一。」
說著,赤司征十郎低笑了一聲。
「哲也的能力,確實是難得一見的。遙,等你看到,也會為之驚艷。」
我微微顫了顫睫毛,有些按耐不住睜眼的想法。可能是因為看不見,所以對其他的感知愈發鮮明。
當然也包括……對情緒的變化。
征十郎在描述自己的過去時,就仿佛是一個冷淡的旁觀者,似乎這段經歷除了讓他稱為籃球部正選,毫無意義。
而提及黑子哲也後,語調是明顯上揚了,卻感覺只是因為他的能力,而不是他這個人。
征十郎,只是在惋惜身邊沒有像黑子哲也那樣的能力……
我似乎明白了,他所說的那個,我未曾了解過赤司征十郎。
似乎這一面更符合御曹司少爺該有的模樣,冷漠不近人情且唯利是圖,就像是商人該有的模樣。
和高層們,也恍惚有著同樣的面孔。
理論上來說,我是非常不喜歡這樣的。
但……
他是赤司征十郎。
是我因為意外認識,被他逗著罰抄校規,又藉口試吃送來一個又一個甜品,還跟我定下一個又一個約定的……
——男朋友。
或許一開始是因為妖刀在搗亂,但逐漸妖刀反而是不贊成的那一個。
不是風動,不是幡動……
只是擋在我們面前的,似乎還有一個又一個的困境,讓我畏縮於踏出那一步。
我們從未以誠相待,卻依舊熟悉彼此。
正如他,不知何時戴上了這副假面。
或許,也並不是假面。
只是他不願面對的另一個自己。
正如我,始終在逃避著去面對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