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擠進去,安立夏輕喚一聲,而後愣住了。
他夫君好好地在凳子上坐著呢。
紀應淮聞聲回頭,看見他來,猜測是到飯點該吃飯了。於是他和等著的村民打了聲招呼,叫他們午後再來,自己搬上桌椅跟著安立夏回屋。
「那是老么的媳婦吧,模樣真漂亮。」
「瞧,老么聽話那樣,准懼內,沒跑了。」
安立夏聽著他們扯閒話,紅著臉快走兩步,上灶台端菜去了。
吃飯的時候,紀應淮給他講了以後不考科,去給人看病的事情。
「為什麼,怎麼突然?」安立夏用筷子劃拉著碗裡的菜葉,上頭一點油水都沒有,「想讀書就繼續讀,還有點銀子呢,我再多幹些活,供得起的。」
紀應淮怔住了,「立夏,不是錢的問題,是我不想讀了。」
這孩子真是,他就不怕千辛萬苦把紀麼培養成大官,反手被人甩掉嗎?
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啊。
看著一臉落寞,好像失去存在價值的安立夏,紀應淮連忙把自己的計劃跟他說了,又撿著好話寬慰了半天,安立夏的臉上才隱隱帶了笑。
外頭有人敲了敲門,紀應淮下意識喊了聲請進,林參端著個小盆就進屋了。
「今天釣了好些魚,給你們送點晚上燉湯喝。」
林參看見桌上清炒的菜葉,心酸地想,從小嬌養的紀老么如今居然過得這麼清苦。
紀應淮謝過他,客氣地問人家要不要一起吃一口。
「我吃過了,你倆慢慢吃,」林參是來給紀應淮說事兒的,「巫醫知道你今早給人免費看病了,他好像在院子裡發了一通火,說不定要給你下絆子。」
「謝了兄弟。」紀應淮不意外,巫醫看著就是個小心眼的,不鬧事才奇怪。
林參見他不慌,知道他有招對付,就放下魚回家了。
午後,紀應淮又拖著家當跑去蹲路口,他猜測巫醫沉不住氣,很快就會給他找事。
果然沒過多久,來了個婦人哭著求他去看看自己兒子,巫醫治了沒效果,有人讓她來找紀應淮碰碰運氣。
紀應淮和安立夏報備了一聲,怕他找不到自己著急,而後跟著那婦人走了。
這人估摸著二十五六,有癲癇病史,紀應淮瞧他面色不華,脈很細,再看舌質是淡的,人是沒精打采、說話也不清不楚的。
「他是癲癇發作一直沒治好,拖的時間長了才這樣的。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去藥鋪先抓七天的量,按我說的法子煮。」
紀應淮用的大補元煎合六君子湯,在此基礎上根據這人的體質進行加減。
「價錢可能有點貴,但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