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參應了,轉頭就去找捕快提供情報。
現代報案要做筆錄,古代也需要。
接受詢問排查後,捕快又去調了醫館的流水簿來比對,他們就在衙門呆了一天,午飯隨便買了點餅子墊墊肚子。
紀應淮回醫館時天都黑了,沒再繼續看診,他把小芸帶上就回了家。
見他們進屋,安立夏讓家僕把溫在鍋里的飯菜端上桌。
中午送飯的時候,他得知了今日發生的事情,這會見到了人,擔心地問:「夫君,那案子有結果了嗎?」
「現在還說不準,得等藥渣來了才定得下來,」紀應淮寬慰他,「和醫館沒關係,別怕。」
「那就好。」安立夏鬆了口氣,給他夾菜。
小芸吃著飯,突然問她師父,「師父,男娃就比女娃和哥兒珍貴嗎?」
「不,每一種性別都是平等的,誰也不比誰高貴。」
「那為什麼,他們都要去找巫醫看,還喝藥?」
上午小芸一直在外頭看著他們說話,她聽到了很多,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的父親也不喜歡她,覺得女娃就是賠錢的。
小芸自覺從小她乾的活不比別人家的男孩幹得少,和她一塊長大的小桂還沒她能吃苦呢,小桂都被他家裡人寵得有些嬌氣了。
紀應淮給她和安立夏一人挑了一塊沒刺的魚肚皮,「因為他們沒有文化,眼界局限,把傳宗接代當成人生最重要的價值。」
人類的文明需要傳遞,但絕不僅局限於這一種方式。把傳宗接代看得高過一切,那人和沒有被文明教化過的生物有什麼區別?
「哦,」小芸停頓了一下,「那,師父,我以後可以不嫁人嗎。我怕如果我生不出兒子,也會被逼著喝藥,然後死掉,那好可惜啊。」
「你不想,就不嫁。小芸,按照你的想法去生活就好了,你的人生由你自己把控方向。如果哪天,你說你找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那師父和師母也會為你祝福。」
紀應淮不會給孩子壓力,他深受催婚的迫害。讀到博士,身邊的初高中同學大都已經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每一個收穫幸福的人都在催著他往人生的下一個階段走。
但人的追求不一樣,有些人渴望的是和美的家庭,有些人則專注於發展事業,去更廣闊的天地闖一闖、看一看。
未來的選擇有很多種,沒必要受別人的影響,去走自己不喜歡的路。
小芸高興起來,跳脫的思維蹦噠到了另一個話題上,「師父,師母要是有孕了,您別給他喝藥好不好?」
安立夏沒想到話題扯到自己身上來了,他愣愣地看著紀應淮,「唰」地一下,臉就紅了,「小芸……」
「好,不會給你師母喝藥的。」紀應淮答應得很快。
安立夏覺得自己有些發暈,他和紀應淮只是晚上躺一塊,還什麼都沒發生呢,怎麼就談到孩子上去了。
一直到入睡前,安立夏還在胡思亂想。
他臉上的紅意許久都沒消下去,這容易害羞的性格,讓他都不敢直視他夫君。
紀應淮熄了燈,很自然地鑽進被窩牽住了安立夏的手。
自從那天晚上誤打誤撞第一次牽手開始,他倆就心照不宣地每天十指交握著入夢。
不過都是紀應淮主動的,安立夏只敢心裡想,不敢實際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