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中醫學博士,他西醫的課程也學得很不錯,但可能是因為自身對祖國醫學的偏好,他更喜歡從中醫角度去解釋疾病。
郁證的病因病機不難講,憂鬱不解,心氣耗傷,導致營血不足,血不足自然就無法供養心神,從而引起心神不寧等一系列症狀。*
他開了甘麥大棗湯,養血安神。
「在這稍等我一會,我去拿藥。」
人家送小芸回來,對他們有恩,這個醫藥費紀應淮自己來出。他和帳房說了一聲記在自己帳上後,拿了藥給夫婦倆。
帳房做帳也辛苦,不告知一下後面對起帳來會很麻煩。
既然小芸找到了,紀應淮決定帶著她跟著夫婦倆一塊去一趟衙門,他得和那邊說一聲,免得人家白花力氣。而且小芸見到了劫匪,說不定能為找到其他孩子提供點線索。
「立夏,我把牌子翻過來了,要是有人急著找,你讓藥師先給他看看。」紀應淮揉了揉他的腦袋,囑咐道。
「知道了,夫君。」安立夏坐在太師椅上,乖巧應聲。
像一隻把尾巴盤在腳邊,端端正正坐著的可愛小貓,紀應淮眼露笑意,朝他揮揮手,「我儘快回來。」
說儘快,還是耽擱了不少時間。
衙門那邊借的兵力,在縣丞去和他們交涉後,很快就借到了。捕快們肩上的壓力一松,全部去干他們熟悉的破案抓人的活了,把剿滅劫匪、解救小孩的大事交給了駐軍。
巫醫的案子看起來牽扯範圍大,麻煩,但其實是好辦的。
因為在這期間,城門一直是封閉狀態,只要把城內和他有聯繫有恩怨糾葛的所有人都排查一遍,就能找出兇手。
捕快們帶著仵作一起去了他們找到的第一兇案現場,根據痕跡分析,仵作覺得他的死和劫匪應該沒什麼關係。
畢竟哪個劫匪會有耐心跟在目標身後,一路尾隨他五六十米,直到這目標抵達河邊才動手啊?
一刀下去,直接一了百了,何必這麼麻煩。
仵作懷疑,兇手是個頭回作案的新人,因為巫醫脖子上的掐痕姿勢很彆扭,而且,他連自己的作案痕跡都不知道隱藏一下。
捕快們一搜證,就打聽到了他們想要的消息。
早起賣菜的大爺看見了一路鬼鬼祟祟的邱成,並目送他進了林子深處。
那地方蛇蟲很多,一般沒什麼人去,大爺有點擔心,在外頭看了好久,也沒等到他出來。大爺趕著去賣菜,再呆下去菜會蔫,只好撓撓頭,走了。
根據大爺提供的長相,捕快們很快就找到了呆在小房子裡愉快糊紙人的邱成。他還預備著給師兄燒兩個做底下伺候人的丫鬟,算作是賠禮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