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人?
紀應淮斂眉, 這人是他在宴上見到的那個, 相府的某位小姐。她出現在這裡幹什麼?
「不是說人帶到了嗎,小姑娘呢?」齊稚蓮問。
「小姐,他們說人就在湖邊躺著,」侍女怕她生氣怪罪,連忙回道,「奴去尋一尋。」
齊稚蓮微微頜首,算是允了。
「敢問貴人可是要尋我徒兒小芸?」
「你怎麼在這裡?」齊稚蓮似乎很驚訝。
這個問題,她問紀應淮,紀應淮還想問她呢。
他很無奈地解釋道:「小姐,您不如問問底下的人,我也不知為何被綁來的是我。」
齊稚蓮更驚訝了,「綁來?這是何意,我從未下令叫他們綁架人。」
「可我確實是被一手刀劈暈了,然後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兒的。」紀應淮心情複雜。
還好被摔地上的是他,要是摔的是小芸,小姑娘估計會直接疼哭。
那兩人一點也不顧別人死活,他方才差點就臉著地摔破相了。
「抱歉,紀太醫,我本意是想請小芸姑娘過來,和她說幾句話,沒有冒犯的意思。不過,既然您來了,那倒也是一樣的,可否移步,與我聊聊?」齊稚蓮掛上了得體的微笑,友好邀請道。
紀應淮覺得怪怪的,但又想看看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便應下了。
主子們談話,侍女們自發迴避了。
待周圍只剩下他二人後,齊稚蓮嘆了口氣,她回頭瞧著紀應淮,一臉疲憊。
「你不是紀麼,對吧?」
紀應淮一臉茫然,「您在說什麼,我就是紀麼呀。」
「別裝了,你沒他會演。」齊稚蓮無情拆穿了他,並進行了一些嘲諷。
紀應淮笑了笑,「原來您心中早有定數,那您還問我這個問題做什麼?」
「不甘心罷了,」齊稚蓮白皙的手指撫上了湖邊的木欄,她年輕的皮囊下似乎裝的是一個垂垂老矣的靈魂,說話的口吻像是長輩在給幼輩講故事,「我問了巫醫,他說你自從受傷瀕死之後,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還學會了看病。」
「您見過巫醫?」這下換紀應淮驚訝了,「您是那個劫獄的人?」
齊稚蓮也不瞞著,很爽快地承認了,「是,我還來鬧過事。弄哭了小姑娘真是不好意思,龍蝦你們吃了嗎,她喜歡嗎?」
「她很喜歡。小芸吃過一次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紀應淮道,「只是我不明白,您為何要去救巫醫,還幫他找我的茬?」
「哦,這個啊,因為我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他給我錢請我幫忙,我就順手替他做了點事。」
鬧到一半不鬧了,是因為這事不順手了,她不想干,就罷工溜了。
紀應淮的表情一言難盡,相府小姐跑到小縣城收錢替巫醫做群演,這……說出來都離譜。
「還有一個原因,」齊稚蓮抱著胳膊笑了笑,「紀麼把我坑了。雖然你不是他,但你倆用的是一個殼子。我找不到他人,又不想憋屈著氣壞了自己,就只好拿你出出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