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入正屋,終於見到了無數次夢中相遇的,他心心念念的愛人。
「立夏,我回來了。」
安立夏放下了手中的書,欣喜地站起身朝他走過來,被紀應淮一把抱住。
「我好想你。」紀應淮把臉埋在他的頸側,聞到了清雅的香氣。
到這會兒,他才終於有了實感,他真的回家了。
「夫君,」安立夏用手撫摸著他的面頰,將他的臉抬了起來,仔仔細細地瞧著那熟悉到刻入骨血的眉眼,笑著笑著,就落下了淚來,「你累瘦了。」
紀應淮替他抹去了淚水,蹭了蹭他的鼻尖,「我不累。心裡想著你,我一點兒也不累。」
安立夏輕輕地在他胸口拍了一巴掌,耳根子紅了,「怎的去了一趟南邊,更愛說這些粘糊話了?原先我還想著齊小姐給我帶的那些,到底是不是你說的,現下倒是不懷疑了。」
「都是我說的。」紀應淮道。
感謝齊稚蓮出手幫他,這份好意他接下了。
「立夏,何時考試?」
「快了,還有一個月。」
紀應淮摩挲著立夏的髮絲,輕聲說,「你考完,我們便成婚吧。」
「好,」安立夏應了,「若是放榜那會有好日子,婚期就定在那吧,怎麼樣?」
紀應淮自然無異議。
「等定下來了就告知太醫令大人,他老人家掛念著呢。」
「立夏,」紀應淮從懷中拿出了信件遞給他,「他老人家……恐怕來不了了。」
「為何?」安立夏接了過去,將裡頭的文字大致掃了一眼,動作便突然頓住了。
他明白了夫君說這話的原因。
心頭巨震之下,安立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視線渙散了好幾回,才終於敢凝到了那信紙上的內容中去。
太醫令知道紀應淮會把他那封信的內容告訴安立夏,於是這一封裡面就沒有寫那些叫人悲傷的東西。
立夏心思細膩敏/感,他老人家閱人無數,一眼就瞧得出來。擔心這孩子會因為自己的離去而自責,太醫令寫了好些話寬慰他,讓他不要多想,更無需內疚。
他跟立夏說,他是一個好奇心很重、什麼新奇事物都想見識見識的人,他非常感謝當初的自己向安立夏伸出了援手,才能有幸窺得天機,體驗一回穿越與時間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