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指尖飛出了數道銀光,直至地朝著紀應淮的面門去了。紀應淮一直在防著他,在他出手的瞬間就躲到了一邊。
但沒成想,那銀光竟然是跟著人走的,他跑到哪,銀光就跟到哪兒。
季遙瞧著他左右躲閃的樣子,嗤笑道,「看啊,你就這點本事。」
紀應淮沒理會他,閃避間,他突然覺得那些銀光很親切,它們似乎並不想傷害他,只是想與他靠近一些。
他找了個背對季遙的角度,試探性地伸手觸上了那極速飛來的光點。
「……」
光點們落在了他的掌心,逐漸消失了,和先前的那兩根線一樣。
那是他的氣運。
紀應淮說不上來具體有什麼變化,沒發生任何實質性的改變,只有一種冥冥間的預感,好像這世間沒有任何困難,所有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他的未來充滿明光。
於是,他慢慢回身,朝季遙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看啊,你就這點本事。」
原話奉還。
「你……你怎麼可能沒事!」
季遙滿目震驚,他一甩手,又是數道光點。
不論他發多少,紀應淮都包攬了。他握著匕首直衝向前,仿入無人之境。
「該我了。」他說。
肥胖的身體砸落在地上的聲音在這樣的情況下顯得無比悅耳。
紀應淮原以為會被濺一身血,還特地穿了一身要報廢的便宜衣服來。但讓他沒想的是,季遙一死,他的身體就像漏了氣的皮球般癟了下去。
無數的光點從他的軀殼裡漂浮了出來,一部分朝紀應淮飄來,一部分飛出了屋門,飛向了未知的遠方。
藏匿身形的齊稚蓮從外頭走了進來,她避開那些光點,從季遙的殼子裡拎了一坨透明的東西出來。
「真醜啊,季遙。」
她看著蜷縮在一塊的季遙的靈魂,毫不猶豫地用道具將他搓成了灰。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連那灰都被她裝起來封住了。
大仇得報。
二人心頭同時冒出來了這四個字。
紀應淮收回了所有氣運,他笑了一聲,對裝著季遙粉末的盒子說,「因為不知滿足而去傷害無辜,你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