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透明的懸空的劍似乎是影子一樣,但隨著她人拔地而起、手中長劍一挑,那些影子就飛了出來。
這時那指揮還以為是這女子在玩什麼戲法。
這影子一樣的玩意兒也能傷人麼?
他周圍傳來的驚叫聲告訴了他答案。
他快速低頭掃了一眼,卻見兩排弓箭手的長弓全都一分為二,斷口處整整齊齊,看上去跟利刃切斷的沒有任何區別。
弓箭手們手中武器全毀,一時惶惶,又是茫然又是慌張。
他們不知所措地看向指揮,他卻也是眉頭緊鎖,口中喃喃說道:「這是什麼妖法?」
他來時信心滿滿只等著立功,哪能想到,只是一個照面,他帶來的五百弓兵就喪失了戰力。
此時只能寄希望於——
楚藍一劍廢了外頭的弓箭手之後,也不作停留,空中一個折身直撲屋內。
她自然也很清楚屋裡有人正等著自己,畢竟屋裡的十二人都沒有見著人影,她意欲破開屋頂的茅草從上方從天而降。
面朝房屋撲下的一瞬間,卻也察覺不對,她頭也不回,體內真氣急速運轉,反手一探一收。
這一招蘭花拂穴手用的輕鬆寫意而又瀟灑,漂亮又優雅,絲毫不辱沒了「蘭花拂穴手」的名頭。
倘若黃藥師在此,也要贊一聲好。
自左右後方夾雜著破空之聲的兩支羽箭被楚藍攏在手中,身形破開房頂如一隻捕獵的蒼鷹撲下的同時,再次頭也不回地將左手中那兩支箭反投出去。
她內力極深,耳力又是何等過人。
一劍撞上屋裡一鐧一戟的同時,外頭也傳來兩聲慘叫。
原來這屋內的十二人,六人是武功高手,還有六人則是箭術高手。
動手的一剎那,武功不凡的六人留下正面對陣楚藍,那六人自飯鋪後門出去拿了弓箭在早已選好的各個方位藏好身形,只在要緊時候發出致命暗箭。
方才楚藍人在空中,劍影飛向五百弓箭手,六人當中有兩人的射擊角度相當好,他們都是軍中的老弓箭手,以此立下赫赫戰功,判斷射箭的時機也不過在瞬息之間,兩箭射出後,兩人也不去查看結果,他們自認為藏得相當好,立刻就要再次自箭筒中抽下一支羽箭等待下一次出箭的時機。
不料兩人羽箭搭上弓弦的霎時間,他們射出去的那兩支箭便以剛猛的力道射了回來。
兩箭正中二人胸膛,這兩個人只短促地叫了一聲,便斃命當場了。
屋裡的人顯然也聽見了,一時間六人臉色都是陰晴不定。
他們差不多都是自幼習武,又都被金國許以重利招攬,在金國的皇帝王爺面前,其實也有一些明爭暗鬥,個個都想做王爺面前第一人。
他們在燕京時常常打交道,對彼此的武功多少有數,像是誰擅長什麼、絕招是什麼,他們多少知道些。但與此同時,他們彼此也有幾分看不上,總覺得被招攬的人當中自己才是武功最高的那個。
當他們收到甘永傑一行人死於楚藍劍下時,也嚇了一跳,但過後互相討論了一番,都覺得是甘永傑那些人太不中用了,武功本來就不太行,楚藍又出現得太過突然叫他們猝不及防,大意之下才會稀里胡塗地丟了命。
而他們這些人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