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万没有跟来,车上唯一的成年人就只有一脸凶相的光头司机。小学鸡们集体乖乖坐着不敢瞎吵,都很担心自己要被拐卖,去山西挖煤或者当童养媳。
直到前边有了点建筑物的影子,大家才重新兴奋起来。
看见了气派的学校大门,大巴一路畅通无阻地开进去,里面还挺大,绿植做得不错,大巴拐了好几个弯才在操场停下。
大家涌下车,自动卸行李箱、颜料盒,依然是井然有序的。只是大家分头找自己的颜料箱的时候有点混乱。
箱子是画室统一发放的,都长成一个样,整个班级的颜料箱都堆在一起,一眼望去那真是两眼一抹黑。
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寻找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叶碎碎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听姜女士的话在颜料箱上绑个巨大的粉红蝴蝶结。
找到自己的颜料箱后,又被告知她们的画室在图书馆四楼,并且没有电梯。他们要自己把颜料箱搬上四楼。
停到这个消息好多人差点当场哭出来,来的时候想着省钱不要来这重新买颜料,都是想着带过来的越多越好。
八袋颜料的重量大概和一把菜刀差不多,叶碎碎带过来的颜料一百多袋吧,扛二三十把菜刀上四楼是个什么概念呢……
突然就觉得人生无望,前途一片黑暗。
小姑娘们哭爹喊娘的时候,江晟哲在一边优雅地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掌控一切般笃定地道:“做事不能只靠死力气,要动脑子的。”
然后叶碎碎看见他光天化日之下单手解开了他自己腰间的皮带。
江晟哲把皮带穿过颜料两侧的带子,然后在手上绕了几圈,脸上是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摆开架势,猛一发力。
他再一发力。
他发力又发力。
颜料箱稳重地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叶碎碎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他,一扬下巴:
“还装逼吗?”
“不装了。”
江晟哲乖巧地收起皮带,若无其事地系回去。
只要我表情管理够好,你们就察觉不到我的尴尬,嗯。
叶碎碎折了一半颜料才勉强能把颜料箱拎起来上四楼,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一会儿,一路上全是满头大汗扶着腰呻吟的丧尸,仿佛亲临末日盛景。
上下几趟把所有画具都运上四楼之后,叶碎碎就只能像一条脱水的鱼一般趴在栏杆上大喘气了。
脱力之后整个人都有点没精神,胃里甚至有点犯恶心,叶碎碎少见地到了饭点还一点食欲都没有。
一天里到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宿舍环境还不错,反正比她们学校的宿舍强一点,有独立卫生间和浴室。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叶碎碎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看见隔壁床上屏幕的蓝光,才隐隐想起来自己也带了手机。
想家想妈妈的感觉还不甚强烈,倒是格外地想念另一个人。
开机之后,她格外想念的人的消息自己跳了出来。
“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