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三分調笑兩分嘲諷,邁著步子晃到時十安身前:「瞿慕那傢伙選的人,也不怎麼樣嘛。」
「哥!」秦羽伸手攔住他,「你別逗他,他不經逗。」
秦羽幫他把面具戴好,轉而去看時十安:「你沒事吧,是挺嚇人的,我第一次見,也被嚇到了。」
時十安心念電轉,看著把面具換了個方向戴,將屬於安德烈的那半張臉遮住,露出另外半張臉,幾乎是大變活人的秦舒,有些難以接受地喘了幾口氣:「這,這是什麼意思,面具換個位置戴就換一個人?秦羽,你,你怎麼就確定他是你哥,你就不怕這是安德烈的詭計嗎!」
「你冷靜點,聽我說。」秦羽將他往旁邊扯了扯,「我把事情跟你仔細說一遍。」
幾日前地下城
看著時十安他們出去之後,秦羽用抓取器拿到了懸在天幕上的,屬於他哥哥秦舒的能源晶石。
感受到那熟悉的溫和能量從手中流淌進精神海,秦羽幾乎快要落下淚來。
十幾名黑衣人從大門魚貫而入,廣場上的其他人早就作鳥獸散,一排黑漆漆的槍口直直對準了秦羽。
他神色未變,即便眼前馬上要面對的,可能是死亡。
秦羽想起,老哥喜歡掉書袋,最愛念叨的一句便是,生亦何憂,死亦何懼。
他以前常嫌棄,老哥又沒讀過幾天書,還偏喜歡說些文縐縐的話,說得還不知道對不對。
而在秦舒死後的那些年,秦羽卻慶幸他保存了哥哥親口朗讀的詩集。這些音頻,伴隨著他度過每一個在仇恨中輾轉反側的夜晚。
現在,他覺得哥哥說的很有道理,生亦何憂,死亦何懼。人生最豁達,不過這八字。
秦羽抑住心中情緒,將晶石收進儲物器。無論怎樣,晶石不能損壞。如果他死了,瞿慕,也會來斂屍的吧。
他直面黑洞洞的槍口,轉身看向掙扎著從地上站起的安德烈。
當年在大殿之前,這人用一槍擊穿哥哥心臟的畫面,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而在此時此刻,他終於能夠,為哥哥報仇了。
秦羽舉起槍,瞄準了安德烈的右心口。
與此同時,前方一排槍口齊齊傳來拉下保險的聲音。
要比誰的槍更快嗎?秦羽冷笑。他啪的一下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著從槍管中脫出,正中安德烈的右心口。他往後趔趄數步,狼狽地摔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