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瞿垚皺眉,裝模作樣道,「怎麼說話的,可有些過了。」
瞿華看他一眼,收聲退回到他身後,瞿垚側頭對瞿子慕笑了笑:「怎麼不見三哥,聽說這些日子你們二人走得愈發近了,堪稱如膠似漆呢。」
如膠似漆四字一出,瞿子慕額上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他無緣由地想起了瞿十安昨夜不著片縷位於氤氳水汽中,趴在池邊勾扯他頭髮的場景。
瞿子慕狠狠一閉眼,將這幅詭異的畫面從腦海中驅逐出去:「七哥如此濫用詞語,先生可是要生氣的。」
見他一直顧左右而言他,瞿垚的神色愈發冷了。
他自到場,發現茶具被換以後,面色就像吞了蒼蠅一樣難看。
他精心準備的局竟然就這麼讓瞿子慕給破了。那些貴女們不僅沒有中毒,還交談甚歡,對花蜜茶讚不絕口,偶有幾位甚至不停轉頭看向瞿子慕那張死人臉,頻頻暗送秋波。
瞿垚徹底看不下去,他深吸一口氣,在瞿子慕耳邊丟下一句輕語:「咱們且走著瞧。」
語畢便同瞿華一起甩袖而去。
瞿子慕輕笑一聲,真夠沉不住氣,虧他之前還把他當對手,現在看來,竟是高看他了。
臨近午時,時十安的燒已經完全退了,他躺在床上閒適地打著呵欠。方才聽宮人來報,花朝節宴會非常順利,貴女們對新式花蜜茶讚不絕口,九殿下還得了皇上的誇獎。
時十安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希望在他的幫助下,瞿子慕這一次能把路走得更順一點。
身側突然伸出一隻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時十安回過神,看到瞿子慕撩袍坐在他床側,他參加宴會的華服還沒換,比之平常,更像一個尊貴的皇子。
「都結束了?」時十安問,「這麼快嗎,父皇沒有單獨留下你說些什麼?」
瞿子慕嗤笑一聲:「他怎會留我,三哥真會玩笑。」
時十安一時語塞,還沒等他繼續說些什麼,眼前人就突然伸手,撩開他額前垂下的頭髮,細細看了一會:「疹子,消了一點。」
「我沒事。」時十安晃晃腦袋,十分好奇宴會上發生的事,「今日可有人搗亂?可有哪家小姐對你青眼有加?」
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個對什麼事情都覺得無比新奇的孩童。
瞿子慕莫名覺得有幾分不悅:「三哥為何對此好奇,是希望有哪家小姐對我青眼有加,還是不希望。」
時十安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嘟囔道:「我只是問問嘛。」
時十安有時候會想很多,他總是在想瞿子慕這一世在如此封建的環境中長大,他們的關係在明面上又是親兄弟。雖然知曉劇情的時十安知道原主壓根不是皇帝的孩子,但在瞿子慕眼裡,自己還是他的三哥。這種情況下,他真的會像前幾個世界一樣對他產生什麼情愫嗎?
「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