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十安有點發懵地看著他,沒太理解瞿子慕的意思。
瞿子慕依舊神色冷峻,只露個側臉給他,淡淡道:「髒。」
「髒?」時十安歪了歪腦袋,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摸了一下,果然是一手灰。
「真的耶。」他舉著手指,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發現了什麼寶藏。
瞿子慕的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無奈:「說了髒你還摸?」
時十安嘿嘿一笑,招手讓書童過來清掃:「看來他們都把我忘了。」
時十安伸了個懶腰,側頭看向瞿子慕:「你把我忘了沒?」
瞿子慕裝模作樣地提筆寫字:「你該做的是治他們的罪,而不是問我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此話一出,一旁埋頭裝鴕鳥專心收拾的書童直接嚇得砸了手裡的鎮紙。
咚的一聲巨響,學堂里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書童嚇得不輕,跪在地上叩頭請罪:「三殿下饒命,三殿下饒命,我不是故意的...」
他越說越小聲,看樣子都快哭出來了,這書童也就十幾歲上下,小小年紀被送進宮裡看人白眼,也是不容易。不知道原主之前有多霸道,時十安這會還一句話都沒說呢,他就嚇成這樣。
「我又沒說你。」時十安勉強維持一下自己快要崩盤的人設,「接著收拾。「
」是,是。「那書童不迭聲地應是,迅速收拾乾淨退了下去。
時十安繼而弓著腰往上一趴,看著瞿子慕道:「這回可以趴了吧。」
瞿子慕看他一眼,垂眸不語。
完蛋咯,離開個把月,這傢伙又變大冰塊咯。
時十安暗自嘆氣,面對困難...還是先睡為敬吧,累死了。
他又忍不住開始打呵欠,一個接一個,活像大仙下凡。
瞿子慕被攪得眉頭緊皺,側目看向他,對方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今日天沒亮就被叫起來,一路舟車勞頓趕回宮,連個盹都不給打就被拉來聽學,我可太慘了。」
時十安說著,又打了一個呵欠:「我睡會,你幫我盯著老頭。」
「這個老頭,指的是誰啊。」
時十安話音剛落,背後就響起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他抬起頭,看到瞿子慕明顯在抽動的嘴角,沒忍住抬手捶了他一拳。
壞人,也不提醒他。
「嘿嘿,先生。」
時十安在心裡罵完,又轉回頭看向夫子,笑得極其諂媚,卻還是逃不過夫子吹著鬍子拿書卷打下的一記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