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蘇家夫妻完全沒聽見,只是顫抖著身體死死遏制住洶湧而來的崩潰悲傷情緒,對面的人說完後,緊張問道:「你們還好嗎,孩子的屍體已經送入殯儀館火化,我們學校會無條件配合您們,也會人道主義進行賠償。」
他巴拉巴拉說了許多,就發現對面只傳來男人的聲音,「我要親眼看到我孩子屍體,否則我不相信他跳樓自殺了。」
他們的孩子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就真的自殺了。
兩人不知道該信誰的話,甚至都不知道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教導主任萬分愧疚道歉並解釋道:「這天實在是太熱了,我們只能把遺體放最近的殯儀館,那裡的工作人員因失誤將孩子的遺體也一起火化了,這件事我們已經找人去殯儀館商討結果,一定會給您們滿意的答案。」
夫妻倆仍然不敢相信,最後和教導主任約定好前往學校見面再談,等掛斷電話後,夫妻倆互相攙扶著身體,走到之前那個桌子。
黃蘭芝眼淚不停往下流,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摸著桌子,聲音發顫:「你……你還在嗎?」
洛塵正坐在天台上,目光平靜掃過對面的窗戶,教導主任掛斷了電話,長嘆一口氣,和校長說道:「洛塵是咱們學校最有希望獲得本市狀元的學生,雖然這段時間學習下滑了不少,但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跳樓自殺了?」
校長沒說話,只是道:「這事就到此為止,儘可能滿足洛塵父母提出的一切賠償要求,壓住這事不要發酵。」
教導主任愣了愣。
校長喝了口茶,欲蓋彌彰解釋道:「你也調查過了,這孩子確實是無緣無故跳樓自殺的,說不定是因為成績下滑,接受不了這個事自殺的,學校能配合做出一切賠償,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教導主任不再說話了。
校長見狀放下心,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途中經過不少正商討蘇洛塵跳樓自殺的學生和老師們,他會停下來訓斥:「好好學習,少談論這些事。」
學生和老師們嚇得不敢再多說。
校長一路走回辦公室,像是徹底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半響後撥通電話,壓低聲音道:「劉秘書,這事我已經辦妥了。」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校長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連連點頭表示感謝,等掛斷電話,他才像是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有愧那個孩子,又走到窗前雙手合十喃喃自語。
「千萬不要怪我,那些孩子的家長我根本惹不起,你的父母也會因此而牽連,他們給你父母的補償,足夠他們這輩子過的很滋潤了,你就好好投胎吧。」
洛塵站在辦公室內,目光微冷。
雖然早就猜到學校里有高層配合,才能將原身死亡的事隱瞞下來,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對貧困生經常補貼的校長。
洛塵輕笑了一聲。
看來汪家恐怕早就知道汪超這幾人校園暴力導致原身自殺的事了,也就只有汪超這些人還以為瞞得很好,難怪原身一家剛要打算替原身討回公道,當晚就直接被大火燒死了。
這報信的人,恐怕是這個口碑極好,連原身父母都輕信了對方的校長。
洛塵不打算放過這些間接性的兇手,伸手一彈,一個小小的光團沒入校長的身體裡,今晚,他,還有其餘的的幾個人,都會經歷像汪超一樣恐怖的噩夢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