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都是怎麼跟大王提起的?」提起一路逃亡的事兒,子楚面上一僵,誰有理誰無理的,心裡能沒點數兒?子楚略顯得氣弱。卻也將趙姬拉回神了。
「沒什麼好提的。逃亡還能怎麼逃,躲著人,帶著政兒往邊境來而已。」趙姬又不奈何和子楚細說,幾句話把人打發。
子楚如何能感覺不到趙姬對自己的疏離?
「我們都知道公子離開趙國是不得已,並無怪罪公子之意,公子也無須耿耿於懷,小心翼翼。我如今身子尚未恢復,和政兒也剛回秦國,諸事所知不多。請公子勿怪我們同公子有些疏離,像政兒好些事都不知道該怎麼同公子張口。」趙姬何許人也,一看子楚的表情就明白他們相互之間的關係要是不想想辦法,以後父子夫妻怕是就要越走越遠了。
那不行,趙姬雖然信得過自家的稷兒,有句話也說得對,遠水救不了近火。眼前的子楚不管怎麼樣都是嬴政的親爹,有些章程就得一步一步的安排下來,不能越頭。
嬴政和子楚之間的父子關係,從前怎麼樣她不管,如今她在這兒,他們父子就不能疏離得給別人可乘之機。
趙姬不打算跟子楚做真正的夫妻,那子楚肯定不可能守身如玉。想來那邊的華陽夫人也會早有準備。那敢情好!
夫妻可以只有夫妻之名,兒子和子楚之間就必須得親近。
嬴政無聲的控訴趙姬,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心裡的那道坎還沒過呢。
過不過的又怎麼樣,成大事者就得忍常人所不能忍。想要得到權利就得付出一定代價。再說了,那麼點事想不開,想不開就要付出代價,這就是趙姬教嬴政的課。
嬴政嘴角抽抽,自知趙姬是說真的。
「父親沒事我去看書了。」最終,嬴政板起一張臉望向子楚,反正他也從來不是一個好兒子,以前他也沒少惹子楚生氣,就算現在變得穩重,他心裡對子楚的作為有芥蒂又如何?明面上就算要裝,不代表嬴政不能使使小性子,好讓子楚知道,他這個當兒子的心裡難受。一千個一萬個理由都抹不去子楚拋下他們一走了之的事實,子楚有錯,趙姬不計較是她的事,他卻要適時提醒一番,免得子楚忘了。
「政兒。」趙姬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面上卻裝著著急的喚一聲,表露出對嬴政舉措的不認同。
「公子且等著,我這就去狠狠的教訓他。你是政兒的父親,他怎麼能如此待你。」趙姬瞧著嬴政揚長而去,藉機也要起身,對,她去給子楚出氣,這樣一個不肯原諒父親的兒子,她得教訓他去。
子楚好意思嗎?連忙攔下趙姬道:「夫人莫急。政兒心有芥蒂,還是我來想辦法解決吧。此事夫人無須插手。你們吃的苦受的罪,縱然你們絕口不提,我也明白。」
說到這裡,趙姬低下頭道:「我還好。一路上都是政兒照顧我。被趙人追殺,政兒罵著問我,為何公子要拋下我們,是不是公子當真不要我們了。公子,政兒只是太傷心了。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公子會舍他而去,更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人追殺,落入敵人手中,被人喊打喊殺。」
反正他們母子經歷的事只有他們兩個最清楚,要怎麼說還不是趙姬和嬴政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