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稷在特意的提醒呂不韋,千萬不要忘記到底是誰,讓他呂不韋今天有機會站在他的面前。如果呂不韋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嬴稷剛剛給呂不韋的所謂客卿的身份也隨時可以收回來。
執掌著生殺予奪大權的秦王,不過是想要收回一個官位而已,只會是他一句話的事。然而對於呂不韋這樣的人來說,這就是他改變命運的一次機會。甚至錯過了這樣的一次機會,或許他再也不會擁有。
「下去吧。」嬴稷眼神掃過嬴政,無聲的向嬴政昭示,瞧,這就是馭人之道。
嬴政抬了抬眼皮,表示自己學到了。
爺孫二人無聲的交匯眼神,低著頭的呂不韋從始至終都沒有察覺。
嬴政沒有忘記在離開的時候,從嬴稷的手裡拿過公孫革寫下的內容。
「人都已經備好,去實施我們大秦對他們許下的承諾。他們總說我們大秦言而無信,也不知道500年前到底是誰對我們大秦失信在前。如今我們大秦也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嬴稷還是很清楚六國對秦國的評價的,但是那又怎樣?
這個世道早已道德淪喪,人與人之間根本就沒有更多的所謂的信任。為了國家的利益,為了個人的利益,沒有人是他們不可以犧牲的。首先是他們壞了規矩,到最後卻都成了秦國的錯,無非是因為如今的秦國強大的可以消滅他們的國。
如果強大是秦國的錯,那秦國願意一直錯下去。
聽著嬴稷那渾然不在意的語氣,還有對於六國的不屑,呂不韋心頭突突直跳。
這天下,敢蔑視六國的也只有一個嬴稷而已。
而嬴稷本就有這樣的底氣,自然也無需把一群小人放在眼裡。
「是。」嬴政答應的爽快。
對於無信之人自然不需要跟他們講信譽。但是,秦國並非是全然不守信譽的人,對選擇願意相信秦國,來到秦國的人,秦國也不會辜負他們。
嬴政和呂不韋離開嬴稷的宮殿,嬴政立刻吩咐,「安排人雕刻下來。」
如果說在此之前沒有人明白所謂的著書立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國會用行動告訴他們。
所謂立經就是刻碑。他們的思想不僅要用大秦研究出來的紙抄錄下來,還會刻在石塊上,供所有往來的人觀看。
或許千百年後他們都不在了,但是這個碑或許會一直都在。
文化的流傳就是這樣開啟的。
從前的人們不懂得怎樣把自己的思想流傳下來,他們唯一想到的辦法也只是抄在竹簡之上。或者刻在某一張獸皮、石頭之上,然而他們一個人能做的事情畢竟有限,否則也不至於會讓諸多思想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