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復:「我忘記了。」
昭昧忽問:「是不是所有大人,長大後都會忘記自己曾經也是個孩子?」
李素節怔然:「……抱歉。我險些,也做了那樣的大人。」
昭昧搖搖頭,將李素節的手臂抱得更緊,低低地說:「有件事,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李素節靜靜地等待。
昭昧說:「阿娘懷上李璋的那天,我也在房間裡面。」
李素節張了張嘴。幾年前的那一日……在她的記憶中,一切都是模糊的,像有一雙手抹去了時間。
昭昧說:「那一天很奇怪。阿娘突然變得……變得很奇怪,她從前總是很堅決,可那一日卻好像有些不同。阿耶大概也有所察覺,便走進了她的房間。她們做了一些……嗯,懷上李璋的事情,然後……」
昭昧只是在平鋪直敘,可話語中的節奏卻令李素節的心。
「然後,」昭昧仰頭,目光直勾勾地:「血,都是血……」
李素節被她的眼神駭住,不禁輕喚:「阿昭……」
「都是血。」昭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說:「那根簪子,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簪子,插在了阿耶的胸口……」
「阿昭!」李素節高聲。
昭昧一個激靈,懊惱道:「每次想到那場面,連我也會變得奇怪。」
「那就別想了。」李素節嘴唇有些顫抖。
隻言片語間,她幾乎可以還原曾經被掩埋的一切。
「那之後,一連幾日我都沒有見到阿耶,但又過了一陣子,他就好像沒受過傷一樣。」昭昧說:「再後來,我想到了,那根簪子應該只是扎到了他胸口的骨頭。」
「別想了。」李素節著捧著她的臉,露出個微笑,說:「我們說點別的吧。」
「好啊。」昭昧也笑起來:「那就說,阿娘為什麼會到你家裡去呢。她和李太常關係很好嗎?」
李素節心裡鬆一口氣,又忍俊不禁:「當然不是。」
昭昧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已經看不出方才的影響,自然地問:「那是怎麼回事?」
「是我母親。」李素節笑道:「我母親和殿下,曾有一段孽緣。」
昭昧眨眨眼睛:「說來聽聽。」
李素節說:「我母親她,曾和王父約定,捉個狀元做上門女婿,傾舉族之力扶持他平步青雲,做李家的支柱。」
昭昧仍不明白這有什麼關聯。
「殿下,」李素節又忍不住笑:「曾經狀元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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