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稱玄目光透出瞭然,分明是番雲裡霧裡的對話,她卻似乎從中得到了答案。沉默片刻,說:「她們不只有你。」
昭昧直截了當地問:「到底借是不借?」
趙稱玄嘆了口氣,再開口時,不是咄咄逼人的語氣,說:「既然是你的人,那麼,我倒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趙稱玄看著自己的手指,經年累月的工作在指間留下繭痕,她摩挲著老繭,說:「我要見見她們。每個人。」
昭昧本來不解,看到她的手指,又明白了,提醒:「那可是幾百人。」
趙稱玄的語氣難得起伏:「是啊,幾百人呢。」
「……好吧。」昭昧說:「但要我和她們見過之後才行。」
嘴角露出欣慰的笑,趙稱玄說:「好。」
過了幾日,昭昧才再度見到夏花。
曲准到底將她們關押了幾日,寒冬臘月,缺衣少食,夏花容色憔悴,已經看不出往日靚麗,然而目光卻比從前更加深邃。
昭昧說:「你都知道了吧。」
夏花的聲音有些干啞:「嗯。」
昭昧說:「雖然不再做營伎,可依然是賤籍,將來上到戰場,同樣要面對死亡。」
夏花點頭。
昭昧問:「沒能逃出去,失望嗎?」
夏花不語。
昭昧目光微微放遠,那瞬間想起曾經在倡肆的房間,她們曾為逃與不逃而爭辯。
但也只是瞬間,她收回視線,說:「但是,你和她們不一樣。」
她將一本冊子遞到夏花面前,翻開其中一頁,說:「這是你的名籍。」
夏花愣怔,抬眼,看向那紙頁。
她伸出手,指尖輕撫紙面。
薄薄的一張,短短的幾行,就決定了她的一切。而現在,她的一切正擺在她面前。
「素節姊姊答應過的,不管結果怎麼樣,都會放你走。」昭昧說。
指尖仍在字跡上流連。夏花動了動喉嚨,問:「只有我嗎?」
昭昧說:「還有秋葉。」
手指蜷縮起來,在紙面停留了一段時間。接著,收了回去。
她笑了下,說:「我不走。」
昭昧驚訝地看她:「我可以抹掉你的賤籍。」
「我知道。」夏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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