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仟長道:「五則攻之,倍則戰之,這可好,他們倒是我們的兩倍。」
曲二不答言。
河圖問:「你是怎麼想的?」
曲二道:「我想主動出擊。」
張仟長皺眉:「主動出擊?咱們才多少人?」
「一旦等到東柵出兵支援,我們就會陷入被動。不如主動出擊。」曲二似乎已經考慮了一陣,流暢地說:「我和張仟長故意露出馬腳,引他們察覺,他們勢必來攻,我們再詐敗逃走。我們的兵力寡於對方,對方多半輕敵,一旦引兵來追,便由你前來接應,我們合力反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張仟長道:「就怕我們還來不及跑,直接被他們包了餃子。」
曲二道:「張仟長方才不是說了,倍則戰之,對方兩倍兵力也只能努力取勝,何況我們只要逃跑。」
張仟長不再吭聲。
河圖點頭,問:「我們在哪裡接應?」
「我們需要早日分兵,防止對方看出人數的貓膩。所以,」曲二在輿圖上一點,說:「需要你即刻帶兵前往此處安置。此處地勢較高,方便瞭望,待三日後,見東柵煙塵,便來接應。按距離算,等你們趕到,時機正好。」
他將輿圖交到河圖手中,指點著上面的一條路線和端點,說:「我已在輿圖上標註你們前來的方向,最終我們在此處會和。」
張仟長抻著脖子看地圖。
河圖抿了抿唇,說:「我需要一名嚮導。」
「哈。」張仟長冷笑道:「果然是女人,連方向都不認得,到時候可別迷了路,找不到接應的地方!」
曲二輕聲問:「陸凌空不曾教你們看輿圖嗎?」
「她教了。」河圖瞥一眼張仟長,向曲二道:「但我們已經多少年沒有踏出邢州城了。」
她們往往是年幼時便被賣走,經歷舟車勞頓,到達足夠陌生的地方,之後便是多少年囚禁一樣的生活,再沒有走過更遠的地方。就像從未走出房間的人,即使手握輿圖,也未必能走多遠。
何況,當下的輿圖並沒有那麼精準。
曲二歉然道:「是我考慮不周。」
他找來手下一名伍長,叮囑他為河圖等人帶路。回頭又對河圖說:「前幾年,他在邢州清剿亂匪,不少匪徒竄入鄰境,兩州相鄰處尤其多,你要小心。」
河圖答應,帶著那名伍長離開。她剛走,張仟長就忍不住開口:「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她們?」
曲二反問:「什麼事情不重要?」
張仟長張了張嘴,說不出來。
要說重要,最重要的當然是正面應戰的他們,但要說不重要,作戰中環環相扣,哪有不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