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芳洲吐出一個字:「錢。」
昭昧沒有很驚訝。
以這種形式暗示的寶藏, 都和錢抹不開關係, 所以在缺錢的節骨眼上,她派人去找玉佩, 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曲芳洲將半塊玉佩交到昭昧手中。
令人驚詫的是,曲芳洲手中這塊玉, 當中有一道清晰的裂痕。仿佛雕琢中失手摔掉,沒有破碎成片,卻留下礙眼的瑕疵。
然而這樣身有瑕疵的玉,卻與曲大留下的玉環嚴絲合縫地嵌套在一起。
曲芳洲道:「玉環內沿參差起伏,正如山脈走勢,玉塊當中則有一道裂痕,象徵水文,兩處線條對比重構後,指向一處地點。」
昭昧抬眼看她,意味深長道:「曲准竟告訴了你。」
「怎麼會。」曲芳洲莞爾一笑:「他將玉佩分做兩塊,一塊交給大兄,又矇騙大兄說另一塊在他手中,實則將另一塊交給我,相同的便是,都曾與我們提起,兩塊玉佩合一後有特別的意義。」
昭昧若有所思:「這樣一來,你們自然想要得到另外半塊。」
曲芳洲點頭:「於大兄,想要得到另外半塊,只能從他那裡取。於我,想要得到另外半塊,就要從大兄手中奪。」
如同養蠱,一定要她們你爭我奪。
曲芳洲又說:「可他恐怕也沒有料到,大兄時刻將玉佩戴在腰間,我不需要去奪,就已經將玉環的形貌記得清清楚楚,也明白這兩塊玉究竟指向哪裡。」
曲芳洲素來沒有爭搶的念頭,哪怕誤打誤撞地洞悉了一切,明知曲準的遺產已唾手可得,也心如止水。
昭昧從前不喜她這性格,現在倒發現這性格帶來的意外之喜。她吩咐隸臣將玉佩交給李素節,回頭問:「就這樣交給我了嗎?」
曲芳洲笑道:「我不曾受窮困之苦,錢財於我也不過身外之物。我想,它該在需要的人手中發揮價值。」
昭昧道:「多謝。」
曲准留下的積蓄的確可觀。大周末路是許多人都提前察覺的事實,曲准也早有準備,自然籌有錢糧,本來想著將玉佩一分兩半,無論是曲大從他手中得到了另外一半,還是曲芳洲從曲大手中得到另外半塊,哪怕是兩「兄弟」突然摒棄前嫌、通力合作,最終使得玉佩合而為一,將錢財暴露於天地,便都算是對他的繼承有個交代。
他大概沒有料到,最後卻便宜了昭昧。
這筆錢解了燃眉之急。擴軍一事也終於提上案前。
內部會議上,昭昧向所有人宣告她的決定:
征伎子從軍。
她早和李素節有過交流,李素節表明不贊同,卻在她的堅持下認為不妨一試。而其她人的反應大差不差,都以為不妥。
河圖更是脫口而出:「這與徵收營伎有什麼區別?」
此言一出,氛圍便降到冰點。
河圖也察覺失言,將要解釋,昭昧已然高聲喝斷:「你若以為相同,當日又何必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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