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馬商,或許不算巧合。
當初和河圖分道揚鑣,是因為她們追求不同。河圖要留下來,為所有姊妹、為共同未來,而洛書選擇離開,則是為來之不易的自由。
幼年時遭家人拋棄,成為隸臣,後輾轉曲府作為伎妾,再淪落倡肆,做了伎子,堪稱顛沛流離,實則不過困於一個又一個藩籬。她從沒有機會走出那道牆去看外面的世界,一旦收穫自由,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到處走走。
這念頭是離開河圖後自然而然生出來的。
這樣想,她也就這樣做了,往北,一路往北。
她看到了不同的風土人情,見到北方遼闊的原野和一望無際的草原。她第一次騎上了馬,奔馳在天地之間,立刻就迷上了那樣的感覺。
她加入了馬商的隊伍,後來,成了馬商。
洛書說得簡單,期間許多困難被她掩去,只剩下支撐她走到今天的那股心情。
就像河圖,成為戰士時對前途的迷茫,初登戰場時對死亡的恐懼,一旦越過去,就成了人生的一抹背景,也不會向洛書說得太清。
而結果,是彼此都能夠一目了然的。
「我還只是個小馬商而已。」洛書道:「但你倒是個正兒八經的將領了。」
話題落到眼下,河圖不免想起此行目的,語氣微沉,嘆道:「按照公主的意思,刀鋒營與陷陣營同為精銳部隊,刀鋒營始終維持七百人數,以做機動之用,而陸娘子的陷陣營則為衝鋒,預備兩千人馬,這數量本是考慮武器裝備難以大規模實現,只能壓縮名額,可事實上受限於馬匹數量,這二千人如今也只齊了二百,徵召的士兵只能暫且充入上武軍。」
談到正事,洛書也認真起來,沉吟不語。
河圖便開門見山地問:「既然你做了馬商,可能幫忙湊出馬匹?」
洛書緩緩搖頭:「我湊不出這麼多。」
河圖問:「你能湊出多少?」
洛書又沉默一陣,說:「不說我能湊到多少,只說你們地處南方,我若是想將馬匹送到這裡,為防止引起注意,每次只能帶十幾二十匹,這樣來回奔走,要多久才能湊夠?」
河圖無言。
「依我看,」洛書猜到一二,旁敲側擊道:「從旁的地方下手,肯定比買馬更容易。」
擺在她們面前最簡單有效的途徑,便是收攏上武軍所有馬匹。只是眼下還沒有行之有效的辦法,只能先從買馬入手。
兩人寒暄結束,洛書便去與手下交流,不多時,又帶著馬匹返回,到軍營處,已經有人前來接手,還將洛書的手下全部請走。
洛書驚詫,很快了悟,嘲諷道:「這是我的不對了!」
河圖解釋道:「你們畢竟由北而南,我信任你,可你未必清楚她們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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