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想起派往潁州的信使。倘若潁州答應交換,那麼,只要雙方對峙,她見到了江流水,事情就有更多發展的可能。為此,她必須將崔玄師留得更久些,至少得到確定的回復。
昭昧一段時日沒有去見崔玄師。
她好像當真為身世苦惱,沉溺在情緒中,再無閒情,就這樣應付了些時日,信使仍未歸來,崔玄師卻先一步找上了門。
昭昧還想裝一裝樣子,崔玄師直言:「公主不必再拖延時間。」
昭昧咬不准他是真有察覺還是故意試探。又聽他一語道破:「公主怕是已去信潁州,要以崔某作為交換吧。」
昭昧索性不裝,道:「崔相果真料事如神。」
崔玄師道:「令公主失望了,崔某早有吩咐,這交換,無人敢應。」
昭昧本就不抱幾分希望,亦沒有過多失望:「看來崔相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不,我怕死。」崔玄師道:「他們若不答應交換,為了江流水,公主自然不敢殺我。但他們若答應了交換,我才是真的會死。」
昭昧笑了,又沉下臉來:「既然如此,你可以滾了。」
崔玄師堅持追問:「公主當真鐵了心要走這一路?」
「是啊,我鐵了心要走這條路。」昭昧輕笑:「況且,依崔相所言,女子登基會令矛盾激化、朝政不穩,那麼,如今亂世動盪、衝突不絕,豈不正是女子登基的大好時機?」
崔玄師面容冷凝。
「想必,」昭昧慢條斯理道:「有我這樣的前車之鑑,來日也不會再有人如崔相這般,斷言女子不該登基。」
崔玄師凝望她良久,道:「那便請公主……好自為之。」
昭昧閒閒招手。
等崔玄師人一走,她立刻坐直身體,召來人手。
派往潁州的使者是幾日後來到的,彼時,昭昧已經放棄,再聽到對方拒絕的消息,也不以為意,宣布放行崔玄師。
崔玄師走的當日,她還親自去送了。
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誰都知道崔玄師來後,公主心情大為不妙,眼下的場面看起來就有些奇怪。
可昭昧的確言笑晏晏,好像當真賓主盡歡。直到車馬將行,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箭矢,令人防不勝防,暴雨一般射向崔玄師的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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