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昧並未察覺,又重拾李素節歸來的興奮,說:「還有個好消息。」
李素節配合地問:「什麼?」
昭昧眸光明亮:「如今邢州城裡已經沒有伎子啦!」
她尤嫌不夠,拉著李素節道:「正好,帶你去看看我們的軍隊。」
李素節跟著起身,出到外面,與前來通報的隸臣相見。
昭昧輕快的步伐立刻沉下來,站住,問她什麼事情。隸臣呈上一封信箋,道:「趙孟清來書。」
昭昧微訝,不由得和李素節對視一眼,蹙眉接過信箋,打開後與李素節一同看完內容。
趙孟清請和。
「果然。」昭昧嗤笑一聲:「他以為這樣有用?」
李素節將信箋又看一遍,說:「只怕請和是假,拖延是真。」
昭昧問:「何意?」
「眼下還不敢斷言。但是……」李素節面色沉凝:「趙孟清可能要正式開戰了。」
趙孟清要阻止她們結盟,而如何阻止則有不同方法。要麼,以連橫拆合縱,要麼,先發制人,逐個擊破。
只是他究竟選擇哪一種,如今仍未可知。
昭昧只皺了皺眉,便暫且撇開此事,拉著李素節前往軍營。
比起一年之前,軍隊編制變化不大。數量龐大的上武軍仍由曲芳洲帶領,雖經交州一戰而有折損,但恰好由強征的伎子和招募的貧女乞兒們補充進去,實現了上武軍循序漸進的血液更替。
另外兩隻精銳部隊,其一刀鋒營最為穩定,她們是最早追隨昭昧的戰士,已成為女兵訓練的典範,隨著訓練日久而不斷精進,但始終保持著七百人的名額;而另一支則算得上改頭換面的存在,昔日缺馬的現實伴隨著李流景帶領眾世家、尤其是交州一戰內部分裂的解決而不再成為問題,陷陣營作為騎兵精銳,得以從最初的兩百人發展到如今的洋洋兩千人,各個弓馬嫻熟、裝備精良,已經初見風采。
唯獨一點不好。昭昧帶李素節參觀的時候忍不住提起,陸凌空摩拳擦掌的,總嚷嚷著要上戰場。
昭昧道:「我暫時沒有出動她們的打算。」
李素節不禁道:「戰爭不遠了,她們總會有第一次。」
「你說的沒錯。」昭昧含義莫名:「但不是以陷陣營的名義。」
這第一次的機會來得很快。
聯合與否的議題討論無果,昭昧便用上拖延戰術,不給予李璋明確的回覆,亦將趙孟清的請和擱置一旁,局勢隨之撲朔迷離,仿佛拉緊的琴弦,隨時可能斷掉。
趙孟清正是在此時出手的。他動若雷霆,向李璋發動了進攻,一舉打破三方微妙的平衡,以摧枯拉朽之勢攻破幽州布防。
先前,趙孟清進攻潁州,一舉奪下六城,嚇得李璋立刻調幽州兵馬在西側布防,正給趙孟清可乘之機,他迅猛拿下幽州,切斷了潁州與汝州的聯繫,又以幽州為跳板,試圖向汝州發動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