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水道:「能用。」
「啊?」陸凌空驚詫。
「我來就是為了此事。」江流水微笑道:「陷陣營,可以出動了。」
陷陣營出動了。
自成立起不曾經歷一次戰鬥,身在戰場卻不曾亮出一次名頭的陷陣營,這支度過漫長培養期的精銳,終於亮出了它的鋒芒。
當上武軍與刀鋒營的名聲響徹四野,天下皆知是昭昧的嫡系,陷陣營卻仍在韜光養晦,在敵方陣營中「查無此人」,是以,當它們以雷霆萬鈞之勢衝鋒陷陣,仿佛天降神兵,無人知曉它們從何而來,又如何作戰。
曾經數萬上武軍作了陸凌空的累贅,如今卻由上武軍迎接正面戰場,而陷陣營以強大的機動能力自兩翼包抄,於湖州兵猝不及防間萬箭齊發,又在對方即將迎戰時後退,進退之間,實現了奇正兩軍的協同作戰。
湖州兵曾在邢州兵沉浸於得勝的欣喜時突然發難,攻占城池。
邢州兵則趁湖州兵輕敵大意時陡然反攻,強勢沖入湖州,又以陷陣營這全新的戰鬥力給予迎頭痛擊。
湖州兵負於不知敵情而無以應對,步步敗退,上武軍與陷陣營亦在接連不斷的戰鬥中完成磨合,一次比一次默契,如左右手。
當這騎兵步兵配合的奇正戰術臻於成熟,湖州亦已落在她們腳下。
她們踏上湖洲城的城牆,遠目眺望,越過四野,見到千里外青州的大片土壤,那是趙孟清的發跡之地。
陸凌空抬手指向西方,不由豪情四射道:「只要再拿下青州,就能切斷趙孟清南北兩方的勢力,到時候並州將不堪一擊,就只剩下上京和涼州了。」
江流水潑了一盆冷水:「現在不是攻打青州的時機。」
「怎麼不行?」陸凌空道:「我們現在士氣正盛,就該一鼓作氣,打它個落花流水!」
江流水冷靜道:「取下湖州,多半是因為陷陣營突然出現,但打了這麼久,青州該早有準備,況且,現在天氣已經很冷,不利於遠途作戰。」
陸凌空道:「但再等下去,我們就失去了突襲的優勢。」
江流水道:「青州是趙孟清的根基所在,非突襲所能應對。」
陸凌空還要開口,江流水輕瞥一眼,說:「你現在頭腦不清醒,還是別說話了。」
陸凌空倒是真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咽下這口氣,問:「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江流水道:「看公主的意思。」
喜訊很快傳到了昭昧那裡,然而,昭昧並沒有傳來繼續進軍的消息,只是一封信箋,將李素舒並暗鴞送到了她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