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段時間能有多長, 他們都不知道, 但青梧不想說破,就當他們永遠都能待在這裡。她那麼聰明,卻也只說我們待在這裡好不好, 絲毫不提及未來之事, 想來她也想到了。
念及此,青梧沖她抿唇一笑, 點頭應下:「好, 我們不出去了。」
灼凰聞言一笑,踮腳抱住青梧的脖頸,便將自己掛在了他的身上。她笑意燦爛,臉頰卻有些泛紅,輕輕咬唇, 隨即對青梧道:「我喜歡現在這樣……」
說著, 灼凰眼眶便跟著泛紅, 她不禁這些年對他冷漠的態度, 她明明這麼愛他, 他明明就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可三百多年來,這些感情怎麼就在心間蕩然無存?她怎麼能讓這些感情蕩然無存?
見淚水從灼凰眼眶中滑下, 她本笑意燦爛的臉上神色已是控制不住地難過,青梧忙伸手, 捧住她的臉,拇指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哄她道:「明明可以毫無顧忌地在一起了,怎麼還哭了?」
灼凰愈發控制不住淚水,聲音哽咽至極:「我就是、就是無法接受那麼多年我居然對你沒有任何感情……」
「我前日夜裡甚至還在想,你在意修為勝過在意我,還嘲諷你讓你昭告天下……」他明明是這個世上最在乎自己,對自己最好的人,若能給承諾他怎會不給?她居然還那樣想他。
青梧聞言失笑,雙手捧住她的臉頰,繼續給她擦她如斷線珠子般的眼淚,對她道:「這不怪你,那是因為我沒有跟你說實話,沒有告訴你我轉修合歡的事,你當我道心未動,會那麼想實屬尋常。」
聽青梧這麼說,灼凰愈發難過,甚至哭出了聲:「你還幫我找藉口……」
這模樣,青梧看著當真又心疼又喜歡,他只好繼續道:「事實如此,當真不怪你。」
灼凰抬頭看著他,眼裡滿是心疼,亦伸手捧住她心愛之人的臉頰,問道:「你一個人在合歡道,瞞著所有人,承受那麼多壓力,是不是很孤獨?」
灼凰無法想像自他轉修合歡後,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麼,但只看柳沉星的經歷,便知師尊的經歷只會比柳沉星更艱難。
灼凰愈發地心疼,將腳踮得更高,一把將他攬進懷裡,心間萬分自責:「你一個人那麼辛苦,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你說合歡宗那夜,是我先道心動搖,投懷送抱,你才堅持不住。你道心境界那麼高,是我控制不住感情,害得你轉修合歡。可到頭來我卻什麼也不知道,三百多年來,我們何時分開過?我本該和你一道!」
縱然他現在俯身的姿勢不是太舒服,但他當真很享受此刻被她緊摟著脖頸,如此這般被她心疼的感覺。
青梧似是卸下什麼重擔,雙手抱著她的後背,側臉貼在她的頸彎里,安心閉上了眼睛。
此刻他當真有種可以停下來休息片刻的如釋重負之感。
青梧靠在她懷裡,緩聲在她耳畔道:「那晚跟你說合歡宗的事,是為了逗你,不是為了叫你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