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追著紙蝶,離開無妄宗,一路往合歡宗而去。
快到合歡宗時,他在自己身上落在一道金剛界,隱去身形,跟著紙蝶進了無妄宗。
紙蝶最終在合歡宗後山一處石刻前停下,石刻上上書二字,後福。
見到後福二字,青松即刻反應過來,他在仙史典籍中看過,合歡宗最強的道心,是不渝道心,身心所系只在一人,可合歡宗史上,只出過一對不渝道心。
不渝道心,若失所愛便不能活,所以那兩位不渝道心的愛侶,便給對方留下了後福石刻,其中有一陣法,可對治不渝道心反噬。
青梧在里面?那他莫非……是不渝道心?
數萬年沒見過的不渝道心,青松著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揣測,他即刻進了石刻。
石刻中的幻象美輪美奐,月下花雨,精緻絕美。
可青松哪裡顧得上賞景,幾乎是一進石刻,他便看見了躺在地上青梧,一身素白的曲領長袍鋪落在地,不知生死。
「青梧!」
青松忙以神境抵達青梧身邊,俯身去扶,看清青梧的那一瞬,青松身子一顫。
只見他全身泛白,幾乎不見一絲血色,他頭髮散著,白玉簪冠碎為齏粉,法衣亦被撕裂成條。
青松忙將青梧扶起,看到不遠處樹下有一張貴妃榻,忙將他背到了貴妃榻上。
青松即刻抬手,動用靈氣,以修復之術覆蓋青梧全身。
不知過了多久,青梧方才緩緩睜眼,整個人已是虛弱不堪,他許久才看清來人是誰,開口喚道:「師兄?」
青松點頭:「是我。你這是怎麼了?莫非你當真是不渝道心?」
青梧聽他這般問,便知他已是知曉,便點頭,隨後硬撐起身,靠著貴妃榻的椅背坐好,撐住身子。
青梧語氣羸弱,但還是問道:「流言一事,現下如何?」
青松聞言,只好告知實情:「流言既出,仙界難安,各宗掌門來信問詢。我拖了些時日,可流言愈演愈烈。三日前,各宗掌門同來無妄宗,我……只能告知實情。」
青梧抬眼看向青松,問道:「結果如何?」
青松垂眸,躲開他的目光,回道:「我沒能說服他們替你遮掩,三日前,我已昭告天下,將你逐出無妄宗。」
青梧聞言,身子一震,隨即他便也坦然,只道:「也好。」
青松忙道:「只是不在仙門正道罷了,合歡宗,人間,你能去的地方還有很多。你顧好自己,你先告訴我,你怎麼會弄成這樣?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青梧只道:「不渝道心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