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皆是心下一沉,握緊了彼此相扣的手。
念及齊兵對待漢人女子的那些非人行徑,魏懷章面上怒意盡顯,他沉聲道:「阿瑾若有絲毫損傷,大魏使臣必會埋骨北境。」
齊人野心昭昭,遲早會向南邊出兵,但現在北境一團亂,他們還不敢,自是也不敢叫他死。
拓跋宏譽望著魏懷章片刻,神色終是有了些許鬆動,輕嘆一聲,對他道:「我負責看守二位,放心,會禮遇。」
這些年關注著魏懷章,傅緣悲的事跡他自是也有耳聞,她在齊人百姓中頗有名望,是位同樣值得敬佩的女子。若她有損傷,別說魏懷章,被她救助過的齊人百姓也會不答應。
師徒二人這才看向彼此,傅緣悲沖他笑笑,眼眶已是不自覺地泛紅,對他道:「師父你說的,只要有人堅持,終會看到希望。我們肯定還會再見的!」
一向安慰的話都是他說,但此刻,魏懷章望著她的眼睛,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叮囑她萬事小心。
傅緣悲看向拓跋宏譽,對他道:「師父重病未愈,容我寫個方子。」
拓跋宏譽點頭,傅緣悲看向魏懷章,沖他一點頭,這才鬆開他的手,去一旁桌上寫方子。
待方子寫好,傅緣悲擱下筆,再次看向魏懷章,眼中滿是不舍。一旁的拓跋宏譽朝門外攤手做請,對傅緣悲道:「傅姑娘,請。」
傅緣悲望著魏懷章咬唇,眸中神色愈發擔憂不舍。魏懷章沖她點了下,示意她安心,傅緣悲這才狠下心,轉身出門。
拓跋宏譽已在門外備好馬車,傅緣悲一出去,便被請上了馬車。
她一路被帶出豐州城外,被安置在一個莊子邊緣處的一處小院中,送她抵達小院的齊兵,待她進去後,就從外頭鎖上了門,在門外對她道:
「都尉吩咐禮遇姑娘。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換季的衣服也會有人送,如有其他所需,喊人便是。我等不會虧待姑娘,但姑娘不可離開此院半步,若離開,我等便只能按規矩行事。」
傅緣悲輕嘆,自進了屋。
這一分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師父。師父身體狀況很差,若她摸得脈息沒錯,恐怕也就幾年時間。
念及此,傅緣悲坐在椅子上,再次紅了眼眶,如今她不能在他身邊親自照顧,齊人不敢叫他出事,想來會用心為他尋醫問藥,囚禁期間他也不能外出,不會勞累,他一定能將身體養好。
拓跋宏譽送傅緣悲離開後,便又進了魏懷章的房間,取了傅緣悲留下的藥方遞給底下的人,叫他們去抓藥,自己則坐在了房中的椅子上。
魏懷章沒有再躺下,盤腿坐在榻上,肩上披著當年那件從臨安穿來,如今毛色光澤已暗的氅衣,他伸手在塌邊的炭盆上烤著火,時不時便會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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