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魏懷章一回來,傅緣悲便跟魏懷章說了孔思鵲在馬坊街的事,師徒二人陪魏母吃完飯,魏懷章又吃過藥後,便一同乘車出門,往馬坊街而去。
夜幕已臨,師徒二人來到魏母所說的地址,見裡頭亮著燈,抬頭叩門。
門內傳來一名婦人的聲音,朗聲問道:「誰呀?」
師徒二人對視一愣,魏懷章道:「在下魏懷章,來尋孔思鵲。」
門內隱約傳來一聲魏大人,跟著便聽取門閂的聲音,隨即門被拉開。
開門的是名看起來四十三四的夫人,她身旁還有一位同她年紀差不多的男子。
二人一見魏懷章和傅緣悲,立時眼中含淚,忙行禮道:「見過魏大人,見過傅姑娘。」
傅緣悲微愣:「你們也認識我?」
那男子忙道:「救命恩人怎能不識?我叫李胄,我們夫妻二人,是當年豐州跟著姑娘你一道逃至邊境的漢人啊!」
師徒二人面上皆是一喜,魏懷章關懷問道:「如今生活可好?」
「好!甚好。」夫妻二人皆是喜極而泣,連連道:「時隔兩年,魏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傅緣悲往屋裡看了看,見沒有人再出來,忙問道:「思鵲哥呢?」
李胄微微抿唇,對師徒二人道:「二位先進屋,進屋說話。」
師徒二人跟著進了屋,在椅子上坐下,屋裡只點著一盞油燈,光線昏暗,但又不乏。
李胄從一個上鎖的柜子中,取出一個藥箱,放在了師徒二人中間的桌上。
看著那熟悉的藥箱,師徒二人皆面露不解,看向李胄。
屋裡忽地變得很安靜,李胄沉默片刻,隨即難掩哽咽,對魏懷章和傅緣悲道:「孔先生,他已經不在了。」
魏懷章的手陡然攥緊,傅緣悲如墜冰窖,她一下起身,一把扣住李胄的小臂,追問道:「怎麼可能?」
李胄失聲,李夫人亦在旁抹淚。
李胄在魏懷章面前跪下,這才說起事情原委:「兩年前,孔先生帶著我們五千人踏冰過江,一路上,一切順利。可到了對岸,我們卻在江畔,被我朝巡邊軍隊阻攔。」
「他們說我們已歸大齊,若我們回去,怕是會再引起兩國交戰。他們以人成牆,又設拒馬路障,不叫我們過去。可我們若是折返,舉兵起事,我等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