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緣悲眼看著魏懷章面上的血色一點點回來,驚疑之色愈發明顯,忙伸手相扶,魏懷章坐起身,身上已感覺不到半分不適。
度厄仙君收回手,含笑看向二人,問道:「魏大人好受些了吧?」
師徒二人盡皆失語,相扶站在塌邊,望著度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好半晌,傅緣悲似想起什麼,忙探魏懷章脈息,卻發覺……他竟是已經大好了!
傅緣悲詫異看向度厄,驚奇道:「這是什麼醫術?」
度厄含笑搖頭道:「不是醫術,不過是仙界尋常修復之術罷了。」
度厄跟著對二人道:「魏大人與傅姑娘全節而歸,心系蒼生,心正德正,無妄宗永崇仙尊已留意二位多年,而今二位塵緣已盡,便隨我入仙道吧。」
傅緣悲只覺自己腦子有些轉不過來,魏懷章亦然,二人相視一眼,不解道:「仙道?」
度厄道:「凡人眼所見諸世界,非**,這世間除凡人之外,有仙,有鬼,亦有妖。二位的胸襟德行,留在人間,著實屈才。」
傅緣悲看了看魏懷章,跟著向度厄問道:「也有我?」自回到大梁,大多數人都是誇讚師父,即便師父刻意替她,也沒什麼人關注她。
度厄朗聲笑開,對傅緣悲道:「自然,仙界可無凡人的狹隘,姑娘的所作所為,在我等眼中,可從未因姑娘是女子而忽視。仙界以修為高低而論尊位,無有男女性別之差。」
魏懷章聞言不由笑開,看向傅緣悲,卻見傅緣悲也看著他,對他喜道:「師父,我以後可以和你並肩站在一起了!」
縱然師徒二人還有些無法接受聽到的一切,但師父身子好了,她終於能和師父並肩而立,這便足夠了。
傅緣悲似是想起什麼,向度厄問道:「你說師父塵緣已盡,那我呢?」
若她塵緣未盡,是不是就不能跟師父在一道?
度厄看她一眼,道:「你也盡了。」
說罷,度厄朝床榻抬手一揮,榻上忽地出現「魏懷章」和「傅緣悲」。「魏懷章」已然斷氣,「傅緣悲」手裡握著一個小白瓷瓶,靠在他的身邊。
傅緣悲認得那個小白瓷瓶,裡頭是救人的傷藥,但若是過量,會致死,她似是明白了什麼,隨即看向魏懷章,微微抿唇。
度厄看了看二人相握的手,對他們道:「看上二位的永崇仙尊,乃無情道仙尊,二位入仙道,怕是也會修無情道,該舍的情,便舍了吧。」
……
「既入仙道,俗名既棄,魏懷章,拜入永崇仙尊座下,道號青梧。」
「雖入仙道,你依舊是我徒弟,你的道號,由我來取,從前的俗名太悲,灼凰這兩個字,可好?」
「師父,我們入了仙道,等學會仙術,就能去救北境的百姓了,不用再依靠朝廷。」
……
「師父,若不修無情道,我們怕是至少要修四十年,才能去救北境的百姓,他們怕是等不了。你也不忍棄他們於不顧,是不是?」
「是……」
「那我們便修無情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