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濯只怕又惹她伤怀,忙宽言劝慰,“其实已然大好了!都结了痂!有苏小叔亲为我敷药理伤,又有伊儿妹妹悉心照料,现下已并无疼痛。”他说着正要披起里衣,忽觉点点温润攀上脊背,倾刻又化做一片温柔抚过伤痛,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匆忙穿衣,心思全乱。
转回身来已是羞得满色通红,再不敢与她直视,低头望着膝下芳草,喃喃劝言,“要下雨了……你,你还是和我回家罢……我可以让伊儿再帮你清清伤口,换些上好的药散……慕容家有极好的去疤药膏,涂在伤口上就不会……不会……”他忽然发觉脚下草丛里掉落了一堆衣物,那素色凉衣还沾染着斑斑血迹,若寒梅朵朵绽在荒荒雪原,分外醒目!
倾刻间又落下豆大的雨点,砸在那红梅上,慢慢晕开,泛出一片片血原。
他仰头看,苍天混沌,张嘴尝到一丝苦涩,是这夏雨的滋味吗?雨打肌肤,一点点痛,又有一点点的灼烫,又化作一寸寸的温柔,抚过伤痕,掠过肌骨,又惹他一阵寒颤,再低头,唇角又尝到一丝甘甜,似芳草的清香,若繁花的柔软,展臂相拥,更是触手的灼烫,与化骨的柔软。
大雨滂泼,冲去他们因伤口挣裂而溢出的血水;狂风呼啸,拂起他们为抵死缠绵而牵绕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