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点头赞许,“本君也是如此筹谋。但求一招制敌,尽量免去帝都杀戮。”
“那么几时封王大典?”师源问道,“微臣入城前在青将军营中借室更衣,听青将军言——莫嵬已被天子赐封为华阳王,传言称大典之后或将兵迁东越,取蔚氏而代之,可当真?”
“当不当真他都去不了东越了!三日后大典,东宫早有练兵,必诛他于典礼之日!现下我只忧心阿璃还能不能撑过三日时光!”羽麟三句话不离女君,“青濯曾与我说过——他说三军将士甚是思念长公主!几次让我代他请问殿下,问问能否开恩使军中将士见见长公主,哪怕只是一时一刻呢!青将军说原来在王都时,长公主经常往校场阅兵,还时常给将士们赐酒赐肉,赐赠鲜果甜瓜,那时候可是十日一小阅,一月一大阅,故而将士们总能得见长公主凤颜……”
“一派胡言!”玉恒沉声喝住羽麟,“倒底是你在胡说,还是那青濯被人教得信口雌黄?那女子治军虽则有些个独门章法,可却绝不是一个勤勉的将帅!”她自己信中就曾说过——暑气甚重,轻纱薄绫略遮羞,冰鉴藏酒尽贪凉,日枕流水夜宿花荫,竟一月未往军中,实感有愧于案上帅印,夜起祝祷:西风速速归,西风归处赏三军!
她能一个夏天都不去检阅军营,羽麟竟敢在这里胡诌她“十日一小阅,一月一大阅”,可也真是……玉恒既是无奈又带嗔怒地瞪了羽麟一眼,他这些日倒也没做别的,尽是绞尽脑汁地想要提早接那女子出霜华宫!平白又被他添了多少焦虑!
“微臣倒是以为,”师源一旁说道,“澹台少主转述青将军所叙之事或许杜撰,”且也不管是谁人杜撰罢,“但其中所言之情却是真之又真。长公主乃三军将士之所望,、东越军魂之所在,而今战事一触即发,臣谏殿下,还当善待长公主,以慰东越将士之忠心!若是可以也不妨……”
“不可以。”玉恒轻语阻止,看一眼师源。
师源虽望他不见,却已感知君上不悦,忙低头谢罪,“是臣妄言了!臣一时意气险些延误大局。”
羽麟不禁又要跳脚,他显然猜到了师源想说甚么,自己杜撰的青濯的话虽未能打动这个冷心狠意的太子殿下,可至少是打动了师源,可偏偏他的谏言又被太子扼杀,不禁恼道,“如何就不可以!?如今那莫嵬一心筹备他的封王大典,又早知你东宫夜夜笙歌颓心丧志,哪还会再管你从霜华宫接出甚么人啊!你若再耽搁时日,真等到城里城外兵乱之时,不要说接她出来,只怕护卫之兵也调不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