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你確定?」烏蕭還是有點不相信, 這種只有名字一樣就可以分辨出來?
「確定。」司無寂身上還穿著昨夜的黑袍, 葉朝寧並沒有幫他換洗。
說到底,葉朝寧沒有把司無寂丟在這裡讓他自生自滅已經是一種仁慈了,她將司無寂扶到床上躺著,自己則是在椅子上坐了一個晚上。
中途司無寂又做夢了,那個夢與以往所有的都不一樣。
這次他夢見的是葉朝寧當年死在自己面前的場景, 在少女脖頸被劃開的一瞬間,鮮血順著葉朝寧潔白的皮膚一點一點滑落。
司無寂當時卻覺得劃開的不是葉朝寧的脖頸, 而是他的。
渾身上下止不住的涼意包裹住他, 似乎連血液中都被灌滿了涼風, 心臟在那一刻被徹底冰封。
司無寂猛地睜開雙眼, 映入眼帘的並不是漆黑一片的魔宮宮殿,他緩緩眨了眨眼睛。
驚醒後的他偏頭凝視著趴在桌上睡著的身影。
直到女人隱隱有了甦醒的徵兆,他這才裝睡地閉上了眼睛。
烏蕭聽到司無寂的回答,雖然不知道司無寂究竟是從哪裡能夠認出來的,但是他還是有個疑問:「既然是她,那為什麼她不記得你?」
這一句話確實問到司無寂的心坎子上了,男人抿著嘴唇沒有開口,但是眼底透著一絲寒意。
「不知道。」
司無寂雖然不知道葉朝寧究竟為什麼會忘記自己,但是他只要她回來就好了。
烏蕭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強行將詛咒提前,不會遭到反噬嗎?」
司無寂每月初一與十五都會經歷詛咒的吞噬,整個人會跟重新抽筋剝骨般,忍受著常人所難以忍受的痛苦。
如今貿然催動詛咒吞噬提前,烏蕭盯著此時虛弱的司無寂,一時間對自己好兄弟的詭計多端不知道怎麼點評了。
「你也不怕早死?」烏蕭這一句話剛一說出口就反應過來:「哦,你本來也不是活人。」
所幸今日的司無寂心情是真的很好,即使被烏蕭這麼損他也一點也沒有動怒的跡象,只是捂住自己已經停止的心臟緩緩開口:「這個詛咒找到解決辦法了嗎?」
「從古書中找到了一點。」烏蕭自從司無寂拜託開始他便已經在查閱古書,但是古書記載的那麼多種蠱毒與詛咒,司無寂身上這一種他還從未見過。
如今烏蕭也沒有全部把握能夠將這個詛咒解掉。
「動作再快一點,我感覺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司無寂抬起那雙涼薄的眼眸,烏蕭第一次從中看到了捨不得。
烏蕭真的覺得這人有點缺心眼了,都時間不多了還非要把人家小姑娘困在身邊,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想的。